我想支撐著起來,卻發現渾身無力。
“松蘿!你知道嗎,你昏迷有一個月了,我每天會陪你說話,每天都在害怕,就怕你再也……還有弘旻,最開始他天天哭,後來晝夜守在你身邊。剛剛才去休息去了……”
我愣愣的看著他,為什麼他知道我叫松蘿,為什麼他說過的名字讓我有似曾相識的熟悉感覺,可是真正回憶起來,才發現腦子裡有一片空白,那一部分記憶,似乎被我丟掉了。我的心一陣的煩躁起來,我拍打自己的頭,卻什麼也想不起,誰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松蘿!你怎麼了!”他抓住我的手,表情慌張,“頭痛嗎?說句話好不好?不要再嚇我了!”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叫松蘿?還有這裡是哪裡?我什麼都想不起來……”
他驚詫的瞪著我,眼中的傷痛與悲哀一點一點的鋪滿,忽然鬆開我的手,對著屋外吼道:“太醫呢!給我滾過來!”
他又慢慢轉過頭,凝視著我的雙眼,半晌,他微眯了眼,手忽然按住心口的位置,雙眉緊鎖,我能感覺得到他很難受。
“你怎麼了?”我是不是把事情弄糟了。
他勾了勾唇角,神色悲慼的搖頭:“真是諷刺……”
“媽媽,媽媽!你醒了嗎!”屋外一個聲音傳來,下一秒,一個十來歲左右的少年欣喜地跑進,撲在我的身上,“媽媽,你終於醒過來了!小念每天都在盼,就盼著媽媽醒過來的這一天。”他俊逸的面容如同純淨的月華,明澈的眸中閃動著水光。
“小念?”這個名字,如同和煦的微風拂過心底,那麼熟悉、那麼溫暖。“別哭,好孩子,不要哭……”
我努力抬手擦掉他的眼淚,他笑起來,握住我的手,笑容如同明媚的春光。
太醫來了,垂著瞼給我診脈,檢查了半天,點頭道:“福晉恢復的很好,能醒過來已是無礙了。”
“你確定?你確定已經無礙了?可為什麼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太醫一怔,忙又給我診了一遍。
小念著急地搖著我的胳膊,“媽媽,你都不記得了嗎!你不記得小念了嗎!嗚嗚嗚……”
太醫擦了擦額角的汗,低著頭道:“回王爺,福晉的身體確實已無大礙,至於福晉為何不記得以前了,這個、這個……”太醫突然跪在地上,“請王爺恕罪,微臣無能,實在診斷不出原因!”
“什麼?太醫院養你們這些太醫是做什麼吃的!都活膩了是不是!”
看著他滿是怒火的臉,我忙道:“你息怒好不好?怨不得他,就是神醫華佗也不能說自己什麼病都會治。”
太醫又顫顫巍巍說道:“王爺,微臣再給福晉開個方子,福晉剛醒過來,身體還很虛弱,或許一時想不起來也是有的,等調養一段時間會好起來的。”
那個人看了我一眼,對太醫道:“還不快去?”
太醫爬起來,開了方子,又說了一些注意事項,才告退了。
“小念。”我叫了一聲,這個名字牽動著我的心絃,如同我的寶貝。
“媽媽,你想起小念了嗎?”聲音急切。
我撫摸著他的頭:“很熟悉,聽見你叫我‘媽媽’,心中似乎有幸福在流動。”
小念笑起來,趴在我的床邊,“媽媽,那你還記得阿瑪嗎?”
我看了一眼站在小念身後的人,他有一雙冷如寒星的眸子,身姿如孤松一樣挺拔,他冷冷的目光中透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感情。這個人是我的丈夫?可是我為什麼完全不記得,也喚不起內心對他的任何潛在的情愫?
我搖了搖頭。
他眼中的光芒在那一刻徹底的熄滅了,身體微微晃了一下,垂著的雙手緊緊地握著,關節發白。他對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