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女主播愕然地問。
攝影師取下耳機說:“我剛剛錄到額外的聲音,現場有人說話嗎?”
現場除了媒體和受訪者,就只有三名站在門口的男秘書和雪凝了。三名男秘書都搖頭,雪凝噤聲不語,低下頭去,說什麼也不承認,真不知那個攝影師有何神通,竟聽到了她的聲音?
“這臺昂貴的機器極為敏銳,連微小的說話聲也能錄進,看來這階段要重錄了……”攝影師搖頭。
“倒帶讓我聽聽,我可以認得出是誰的聲音。”韋翔傑離開位子走向攝影師。
雪凝的臉脹得火紅,她咬著唇,偷偷瞥他一眼,他走到攝影位置,戴上耳機,好一會兒他面無表情地說:“請你把這段不重要的雜音洗掉重錄。”
攝影師謹慎地操作機器,他回到位子上。
雪凝頭垂得更低,不知他是否真能從那臺可惡的機器裡聽到她發出了什麼雜音,她困窘地不再出聲。
女主播恢復鎮定的表情,重問了一次。“您這是開玩笑的吧!像您這麼年輕有為,還是未婚,不可能沒有女朋友吧?恐怕許多女人等著被您狩獵呢!可不可以透露什麼樣的女子,才符合愛您的資格?”
“她最好是東方人,長髮,讓人看了很順眼。”他說。
雪凝不知他向大眾公佈他的“心聲”是什麼表情,可能沒人懂他的條件,她可明白,日本人也是東方人,可見他那位叫村上坷芳的“朋友”是令他順眼極了,她心酸酸的,差點都不知自己在紙上記了什麼。
“哇!那我可是沒機會了。”女主播拿自己製造笑料,結束談話前她感謝韋翔傑的受訪。
雪凝趕緊收拾寫好的手稿,急著要下樓,待會兒人都走了,她若還留在這裡,後果不堪設想。她悄然地繞到總裁寶座的後頭,打算要溜走,但那張大皮椅忽然被往後拉,阻擋了她的去路,她驚詫地拾眼,韋翔傑就佇立在她面前,深不見底的黑色雙眼幽暗地瞥著她。
“借……過。”她以為裡頭還有別人,他不可能不放行。
“不借。”他沈聲說。
“你幹麼?”她駭異,壓低了聲音問,怕現場有好幾只耳朵正在“收音”。
“你為什麼沒留在英國等我?”他一點也不避諱地問。
“我不想等。”她昂起小小的下巴,絕不把心底真實的感受告訴他。
“這個也不要?”他從口袋摸索出水晶盒。
雪凝有點驚訝,他為何要隨身攜帶?“留著送給別人吧,我不屑。”她很驕傲地說,要他知道,她不是可以用物質利誘的人。
“再說一次。”他的面色變得森沈,雙眼鎖著一觸即發的風暴。
“我不是錄音機,可以隨時播放。”她抱著記錄本,冷著臉。
驀然間,他手中的水晶盒被狠狠地砸了出去,摔落在地上。
雪凝被他的舉動嚇了一跳,也被他痛苦的眼神嚇到!
三名秘書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總裁怎會對一個文書部來的小職員發飆?他們不敢管,機伶地送走女主播和攝影記者。女主播還好奇地張望,但他們很快地帶上門。
雪凝看到人全走了,心底更加無措,她不想單獨面對一頭猛獸啊!她慌亂地想逃,發誓只要走出這裡,將永遠不會再回來上班,她倉皇地繞到桌前,想奪門而出,但他的腳步比她更快,強健的臂膀掃向她的腰,擄住她。
“不要……我不要……”她狂亂地拒絕,害怕地掙扎。
“你不要我嗎?”他沉重的聲音敲疼了她的心。
她霎時停止掙扎,望著他的雙眼,她的心狂顫,一句說都不出話來。她看得出他是傷痛的,但她難以相信是她造成的,她不認為自己有能力傷得了他這匹無情狼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