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太子應不是此前就相熟的關係。
而自己與太子從未有過嫌隙,可除了太子這層關係,何人會想他雍王府不得好呢?
這林家女又是誰的刀?
左相?右相?
還是暗中的誰?
東方同轉念眉頭微展,給了這麼大的餌,那想要他死的人,怕是坐不住了吧。
既來之,則殺之!
雍王府外的高處,王嬸遠遠看見被倒吊著的一身官服,紅了眼眶。
她本想討個公道,卻不知害了府尹大人。她突然跪在了林初好腳下,“大小姐,我不告了,不告了。月兒沒了,我還有羽啊。”
“我不能這般連府尹大人了。”
“可席行之說過,即便龍潭虎穴,他都要闖一闖。”林初好扶王嬸起身,“他還未退,我們更不能退。”否則他的苦,就白吃了。
王嬸點頭落淚,“人說民無法與官鬥,眼下面對皇親,是這官也鬥不得。”
林初好搖頭,“不是所有生在皇家的人,都是這般的。”
席行之快撐不住了。
明日,就是明日了。
林初好心道。
第二日,通義府上的師爺敲了雍王府的門,說是找府尹大人。
那人開門瞧了師爺,又往後看了一眼站在後面的林初好,問:“那人是誰啊?”
“是,找府尹大人斷案的。”
“斷案?”守門的下人,鼻子一哼,“斷案沒空,我們王爺說了,若是府尹大人的朋友,倒可見上一見。”
“我正是,”林初好上前,話未說完,只聽整齊的馬蹄聲由遠至近。
一輛馬車停在雍王府前,車後跟著黑色盔甲黑色披風的盛京黑騎軍。
車門開。
逆著晨曦,林初好覺得東方珩像天上的仙人,祥瑞初生,華美而立。風吹過他身上錦袍,拂過他俊美的臉龐。
他們約好了,會調黑騎軍來護她,可她不想他竟親自來了。
“你怎麼來了?”他走到她身邊,她低聲問。
東方珩手持摺扇,放在嘴邊,“我想了想,覺得既然我們是隊友,就應並肩作戰。”
說完便向前走去。
守門人被似從天而降的黑騎,嚇傻了眼,“見太子殿下,還不跪?”松拓一柄長劍,劍柄掃在守門人腿上,那守門人撲通一聲,跪了個老實。
“是太子殿下?”
“太子竟也來了通義。”
“不會是東方山海沒了,皇家特別派了太子殿下來祭奠吧?”
“那這府尹怕是更斷不了案了。這通義城的百姓,日子又要難過了!”
瞧見太子登門,通義府的百姓,那涼掉的半截心,涼了個徹底。
雍王府大門敞開,雍王東方同,穿戴整齊迎出門來。
率眾人躬身拜道:“參見太子殿下。”
“雍王免禮。”
“不知殿下,為何而來啊?”東方同抬起眼,審視,揣測,他就是餌後的那條魚,還是隻是偶然遇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