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上扶起來,一手用力按住他腹部汩汩往外冒血的地方。
“快去叫醫士來!”
小豆子的臉因失血過多有些蒼白,氣若游絲道:“他……他們,還沒有死,那、那個……山大王還……活……著,黑雲山……磐、磐石洞……他要殺、殺了姐、姐,七……哥,護好我姐姐……”
“小豆子!”周盈聽到動靜從廂房裡出來,一開院門便看見了這一幕,驚慌失措地撲了上來,卻沾了一手血。
粘膩而冰涼的血,讓她一下子清醒過來,向後退了一步。
“快將他移到房中去,快去找醫士來!”周盈對著小七喊道,小七招來兩個護院幫忙,小心地將已經昏厥的小豆子抬進了修竹院。
醫士匆匆而來後,將房中人都給請了出來,周盈回頭便看見盧修遠站在門口,穿著寢衣還有些迷糊,她心下一驚,只怕他見著血要被嚇著,便上前去拉住他的手,同他一起回房裡去。
小七無處可去,況且小豆子眼下境況有一半是他給造成了,如今他還沒有脫險,小七心中難安,便也留在了這處等訊息。
周盈將盧修遠哄睡了,回來便看見小七對著手心上的一抹血跡出神,想起還在廂房中生死未卜的小豆子,她不由有些恨恨地看著小七。
“眼下這個境況,你可滿意了,可需再進去補上一刀?”周盈出言譏諷道。
小七垂著頭,很是愧疚:“今日之事是我安排不周,我原本是找人假冒山賊來試探他是否有二心,卻不想被真的山賊給混進來了……是我害了他,但我不後悔。”小七抬起頭來看著周盈,緩緩道:“事關公子安危,做什麼事小七都不會覺得後悔。”
“後不後悔是你的事,眼下我關心的是小豆子的死活,你雖口口聲聲說不後悔,但若他真的命喪當場,你捫心自問,自己可會覺得坦然?”
“自然不會。”小七低聲道:“若是小豆子今日不測,小七難逃其責,願受少夫人任何責罰,斷然不會有一句怨言。”
周盈聽他這番話,自知說什麼也是多餘,只恨恨地看了他一眼:“你最好祈求他平安無事。”言罷便離開了廂房,站在門口等候。
過了有大半個時辰,一直緊閉的房門處傳來異動,周盈忙上前走了幾步,小七不知什麼時候站在她身後,比她走得還快,將那正要出門的醫士堵在了門口。
“他如何了?”
醫士擦了擦手上的血水:“算是命大,那一刀刺得深,卻偏了些,避開了要害,只是險得很吶,若是再往邊移上那麼一指,人就真沒得救了,眼下是流了太多血,人還虛弱的很,我給他喝了記藥,讓他睡著養養精神,好好調養一番,應當不會有大礙。”
周盈聞言送了一口氣,對身側的翠果道:“送醫士回去,再拿些銀子來給他喝茶用。”
醫士得了賞,告謝後隨著翠果出門去了,周盈沒理會小七,任由他一直在後面跟著,自己冷著臉去看過了昏睡的小豆子,出門時正趕上翠果回來,周盈冷聲吩咐翠果:“天晚了,我要睡了,你去將不相干的人都請出去,別擾了院中人的清淨。”
翠果明白她話中指的是誰,上前去請小七:“七哥請。”
小七臉上看不出來什麼表情,也沒說什麼,默默跟在翠果身後往外走。
周盈管好小豆子房間的門,回寢房看看盧修遠醒了沒有。
寢房裡燃著一盞燈,眼下火光已經暗了不少,隱隱約約地看不真切,周盈看著隔斷裡間和外間的那層月白色的紗簾,在燭光掩映下微微透出月光般的柔光,她分明記得走時怕修遠睡醒了跑出來找他,被簾子絆倒,特意沒放下簾子,眼下這簾子好生生地散開,難道是翠果放開的?
思及此,周盈抬手撩開簾子,剛邁了一步便看見了床前坐著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