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入學了。與其讓他整天這麼沒龍頭的馬亂跑,不如早點入學,送去和哥哥姐姐們在一處,學了乖,也就懂事了。”
蕭鐸靜了靜,她的這個主意不錯。
把年哥兒送去上學,白天都不用在永壽宮裡面待著,晚上回去有乳母看著,和母后接觸的時間自然就少了。正好也讓年哥兒學學規矩,懂點事兒,母后養著年哥兒根本不用心,不過當個玩意兒,自己的兒子都給她養壞了。
因而頷首道:“行,就依你的意思。”
鳳鸞駭笑,“別的,千萬別說是我的意思。”
蕭鐸見她雖然是開玩笑,心裡也有點過不去。母后整天跟她慪氣,為著年哥兒想去鳳家還罰跪,她不但沒有怨言,反倒幫著自己出主意,解了麻煩,安置了年哥兒,卻還不敢說是她的主意。
有些心疼,“走,咱們去給母后請過安,就回去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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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蕭鐸便把年哥兒給送到了學裡。
蔣太后那天也是火氣上頭,又找不到人發作,才責罰年哥兒,等年哥兒真的白天都不在宮裡,又是少了一個活潑小玩意兒,寂寞的慌。偏生上學是正事,攔不得,每天這日子過得更是鬱悶,無聊且無趣。
直到冬月裡第一場雪下來,江陵王被調到外省的訊息傳來,才讓她痛快了點兒。
鳳太妃正在坤寧宮裡求情,苦苦哀求,“阿鸞,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皇上若是心裡不痛快,貶了我的位分,或者罰我,都行,只別把十二送去外省。”她垂淚,“江州偏遠悽苦,十二他從小嬌生慣養的……”
“姑姑。”鳳鸞嘲諷打斷她道:“你都盼著十二做皇帝了,怎麼還有臉在我面前來求情?當初若是皇上真的有事,因為眼疾而退位,我這個皇后又是什麼處境?莫非姑姑以為,皇上真的只是無緣無故調遣十二?當初那些流言是怎麼傳開的,又是誰讓人在太后面前挑唆的,姑姑自己心裡清楚。”
鳳太妃頓時站不住了,坐在地上。
“至於姑姑說的,什麼貶你的位分。”鳳鸞笑了,“你都是太妃了,貶做是太嬪或者先帝貴人,又有何分別?皇上還留著十二一條性命,已經是給鳳家臉面,給我這個皇后臉面了。”
鳳太妃閉上了眼睛,眼淚溢位,悔不該……,一時貪念惹出今日之禍,不,這一輩子都別想再翻身了。是自己的錯,是自己的那點狂妄私心,害了兒子,忍不住哽咽道:“阿鸞,十二他什麼都不知道。”
鳳鸞卻道:“他若知道,就不是調出外省這麼簡單了。”
人心不足蛇吞象。
大抵在姑姑的心裡,總是不平衡的,覺得鳳家應該扶植出身高貴的她,和更加親近鳳家血脈的十二皇子,所以只要一有機會,就忍不住想要嘗試。但既然有這份狂野之心,那麼……,就要有承擔嘗試失敗的心理準備。
窗外落雪紛紛,宣告著一年冬天的來臨。
鳳鸞送走了自己的姑姑,躺在窗邊看雪景,想著這一年的春天、夏天、秋天,幾件起伏不定的大事,思緒越飄越遠,那個去了桃花盛開地方的人,此刻此刻,是不是也在同樣的看著落雪,但願他一切安好。
而自己,註定是要在這宮闈裡糾纏一生了。
落雪寂寂,蕭鐸登基改元的第一年,就在這樣的落雪裡悠然過去。
因為頭年雪下得大,瑞雪兆豐年,到了次年春天裡,果然莊稼長勢十分喜人,一片舉國安定的平興景象。十四歲的孝惠公主,便在這樣風調雨順的一年開端裡出嫁,她以公主身份下嫁,婚事自然比姐姐要辦得更加隆重熱鬧。
更主要的是,蔣太后發願要給蔣家的人掙體面,辦得風風光光的。
因為是公主和駙馬的成親大喜,蔣家的人都來了京城賀喜,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