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原曾經在太嶽城斬妖除魔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一個秘密,若是有心人想查,不可能查不到,這甘龍劍苦廢這麼多周折,也只是想要將這件做死,不給青陽宗反應的機會而已。如今他也確實做到了,於此眾目睦睦之下,將這件事說了出來,甚至連證據都搞到了手,青陽宗便絕無可抵賴的餘地,方原也沒有抵賴的餘地,這件事除了認下,再無別的選擇。
方原也知道這個道理,但還是問了這麼一句!
就算是他殺的,又能怎麼樣?
仙門弟子斬妖除魔,有問題嗎?
聽著這麼一句問題,殿下所有的仙門長老都沉默了下來。
方原這個問題不難回答,斬妖除魔自然沒有問題,這是仙門弟子的份內之事!
只是那也要看斬得是誰!
尋常妖魔,斬了是功德,可是南荒妖王的幼子,斬了……便是災劫!
或許這件事,讓方原感覺很冤屈,可是,青陽宗又能怎麼做呢?
這時候本來一片喜氣洋洋的青陽宗上下,都已經神情大變!
眾弟子皆抬頭看著眾執事,而眾執事則又抬頭看著幾位長老,幾位長老,卻又不約而同的向著宗主看了過去,在他們的臉上,有的憤怒,有的驚詫,有的恐慌,但無一例外的,在這時候都保持了沉默,整片大殿裡,此時只顯得無比的沉默,也是無比的尷尬與壓制……
而在這一片壓制裡,陰山宗真傳甘龍劍則是愈發笑了起來,目光只是看著青陽宗宗主!
也在此時,青陽宗宗主忽然開了口:“你想怎麼樣?”
此言一出,立時不知有多少目光朝著青陽宗宗主看了過去。
此時的青陽宗宗主,臉上已是面無表情,甚至連憤怒的神情都沒有。
若非要說,那隻能說這面無表情之下,是深深的無奈。
“怎麼做?還用我說麼?”
甘龍劍淡淡笑了起來,朝著青陽宗宗主施了一禮,淡淡笑道:“若依著南荒妖王的脾氣,有人殺了他的幼子,奪了他的法寶,估計他發起火來,滅掉青陽宗都有可能,但既然此事有我陰山宗在中間周旋,大家同為仙門一脈,自然不會讓青陽宗吃了這等大虧……”
說到了這裡,他微微一頓,看向了方原,道:“不過該給的一些交待,自然少不了,這位方原師弟,自然該由我帶回去,而那件本屬於妖王的法寶,你也該交出來了吧?”
“譁……”
大殿之內,聽聞此言,頓時一陣嘈雜。
各大仙門觀禮的使者與長老,都在這裡,自然一時議論紛紛。
南荒妖王那是何等存在,大家都心知肚明,若真是方原斬殺了他的幼子,又暗奪了他的法寶,那麼這個處理結果,可以平息南荒妖王怒火的話,也確實算得上是很不錯了……
只不過,如今畢竟是青陽宗宗主即將將這方原收為首徒的盛典之時啊!
陰山宗只是來了一個弟子,說了幾句話,便將這青陽宗將來的希望給帶走了……
……青陽宗以後在雲州,還有什麼顏面嗎?
再一想到,曾經的青陽宗,才是雲州第一大仙門,陰山宗這個名頭,本來就是從青陽宗手上奪過去的,誰都知道,青陽宗上下,都比別的仙門多了一份傲骨,就是想將這名頭再奪回來,但誰能想到,如今剛剛有了一點苗頭,便被陰山宗突如其來的一下給打滅了?
“你休想……”
也就在這一片沉默裡,忽然一個暗含怒意的聲音響了起來。
眾人驚訝抬頭,卻見說話的是青陽宗雲長老。
這位平時氣度淡然,白鬚飄飄的胖老者,此時一張臉都已變成了鐵青色,長鬚無風自動,飄飄灑灑,一雙眼睛冷冷的在青陽宗眾位長老,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