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大爺:「圖書館是沒出過大事,但廣場銅像旁邊,對面的馬路,兩邊的巷子深處都發生過可怕的命案。一共死了十二人,全都被剝皮,兩隻胳膊消失,眼睛被挖掉,你知道那些皮、手和眼睛去哪了嗎?」
「不知道。」
保安大爺比劃:「被縫成一張巨大的人皮,裡面填充稻草,二十四隻胳膊全部縫在後背,擺出各種不同的形狀,眼球被鑲嵌進掌心,就像一個千手觀音。那麼恐怖的東西,過年的時候就擺在銅像對面,訊息第一時間壓下來,很少有人知道。」
保安大爺顫顫巍巍地走:「趕緊走吧,這裡很邪,邪氣太重了。」
岑今目送老人家安全離開,不經意抬頭一看,發現頭頂一輪血紅色的月亮高掛,血色月光灑落下來,將周圍所有建築物蒙上一層淡淡的、薄薄的血霧。
只一眼便無比心慌,彷彿天空掛著一隻巨大的血紅色眼球,看見誰、誰就會遭遇不幸。
那種恐怖的感覺如冷水當頭澆下,凍得岑今從腳到頭都在發冷。
廣場中心的銅像手中的銀鏡吸收月光變成了血紅色的球,讓它看上去詭譎不已。
更詭異的是現在才晚上八點,市中心圖書館廣場到馬路以及對面的商場卻都空無一人,死寂無聲。
岑今這才覺得圖書館的問題比他想像更嚴重。
「古時邪祟拜月以吸收陰氣修煉成人,為禍蒼生。書生夜間行路,圓月高掛天空,山間小路遇女鬼,女鬼深宵偷拜月光。還有月夜人狼、吸血鬼滿月覓食……東西方文學中,月亮既是文人騷客思鄉的寄託,也是誕生無數恐怖民俗的象徵。尤其血月,必有橫禍。古人認為,血月出現就是地獄墮世,必然發生可怕的大災難。」
岑今回頭,看見女孩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說話。
「我叫霍小亭,民俗文學研究專業。最近研究恐怖民俗,查到月亮相關的民俗,對一種叫做『月亮恐懼症』的病症很感興趣。不過我不信詭異、鬼神,血月只是一種自然現象。」
「我叫岑今。」
「你好,我本來對你沒好感,但是看你剛才送老人家出去,說明人不錯。」
岑今笑笑,心想姑娘真坦誠。
「熊男叫熊兵,眼鏡男叫文同化,他們為人都還行。走吧,反正沒什麼人,先把鐵門拉上。」
霍小亭的性格跟她灰撲撲的打扮截然相反,十分自來熟,岑今沒怎麼說話,她嘰裡呱啦說了很多,透露不少訊息,讓他知道原來這女孩不是沖兼職來的,而是沖人皮觀音命案來的。
「命案就叫做『人皮觀音』?」
「不是,命案沒有對外透露,訊息被刪乾淨,人皮觀音是我們私底下一個代稱。很多人關注這樁命案,有人覺得是詭異作祟,我以為是人為。」霍小亭幫岑今拉鐵閘,說:「詭異事件頻發,迷信觀念捲土重來,官方不闢謠,總有一些人信邪教且行事激進,而邪教通常跟血腥祭祀掛鉤。」
「你覺得人皮觀音是邪教祭祀?」
「你不覺得很像嗎?」
拉上柵欄式鐵閘,岑今看著外面的廣場,路燈不甚明亮,被血色月光蓋過,所有物體蒙上一層紗。
而霍小亭已經上樓,「走吧,我們去二樓。」
岑今走之前,又逡巡一遍血紅色的廣場,目光跳過銅像,落到馬路對面的商場廣告牌,被淡淡一層血紅薄紗籠罩著,忽然出現一道身影,就佇立在商場門口。
距離太遠,看得不是很清晰。
岑今心臟漏跳一拍,眯眼仔細盯著那道一動不動的人影,那影子背光,看不清晰,身高三米以上,身後好像有樹枝一樣的東西,讓他聯想到蜘蛛腳。
那人影原本側對著他,猛地扭頭朝這邊看來,岑今猛嚇一跳,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