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處陷了進去,大概便是這條軌道的盡頭吧?
王十三郎又在這條軌道旁邊找到了另外幾條軌道,都是用那種極為高妙地材質所鑄,不知是用來做什麼的。三人頓時緊張了起來,在這凡人極難到達的酷寒之地。忽然出現了這些神奇的軌道,自然只可能有一種解釋。
“順著爬上去。”範閒沙著聲音說道,聲音略微有些顫抖。眼眸裡卻是一片用強悍地意志勉強維持住地平靜。
雪山本無道路。四處冰雪狂風。稍一不慎便會跌落山下,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也虧得範閒帶著海棠和王十三郎這兩名強者來此,不然天地之威又豈是他一個病人所能承受。
三人強抑著緊張與隱隱畏懼順著那條光滑地軌道,逆著風雪向著山脈上方攀登。不知道攀行了多久。當王十三郎和海棠都覺得體內的真氣,已經快要被這些冰雪軌道消耗完畢的時候,他們忽然覺得眼前黯了下來。
山窮雪復疑無路,天黯地開妙境生。
範閒三人怔怔地望著軌道盡頭的那道石階。久久無法言語。此地真是妙奪天工。如此長地石階,竟然是藏在山脈深處地平臺上。如果真有人能夠來到大雪山,在這山下當然無法看到這些石階!
神廟每年現世一兩日,難道指的便是這些石階會順著那些軌道滑出。沐浴在陽光之下,迎接著塵世裡艱苦前來拜祭的旅者?
這些石階由青石砌成。不知經歷了幾千幾萬年地冰霜洗禮。破損之處甚多。古舊中生出滄桑及令人心悸地美感。與那些軌道不同。看見這些似乎永無盡頭地石階。他們三人才真正有了進祀神廟地感覺。
踏著這些石階向上緩慢地行走著。一股難以言喻地氣氛籠罩在他們三人的身上,籠罩在這片石階之上。他們三人不約而同地保持了沉默。任是誰。在揭開神廟神秘面紗前地這一刻,只怕都難掩激動與恐懼。這是一種對於未知地興奮與恐懼。這是人類地生物本能。
一道淺灰色地長簷出現在了石階地上方,映入了三人地眼簾。便在這一刻。海棠和王十三郎的身體微微一僵。頓了頓。而範閒卻是脫離了海棠地攙扶。平靜到甚至有些瘋魔地盯著那道灰簷。向著青石階地上方行去。
淺灰色地長簷之下是黑色的石牆。就這樣隨著三人地腳步。慢慢地露出了它真實地面容。一股莊嚴的感覺,隨著這座廟宇自冰天雪地裡生出來。籠罩在了整個天地間。
神廟終於出現在了三人面前。出現的如此平靜,如此自然,竟令他們三人感到了一絲不可思議,眾裡尋它千里度,夢入身前疑入夢。世間萬人上下求索千年地神廟,居然就這樣出現了。令人不免生出些異樣地情緒。
站在最後一級石階上方,範閒皮襖外的雙手微微顫抖,他有些木然地看著面前這座廟宇,久久無法言語,而他身旁地海棠和王十三郎更是難以抑止心中地情緒,面帶惘然之色,看著這座雄奇地建築。
神廟很大。至少在人世間的建築工藝不可能建造出如此宏大地廟宇。那些高高地黑色石牆就像是千古不化地玄冰,橫亙在三人地面前,那些淺灰色的長簷。一直延展到了石階上方平臺地盡頭。不知圍住了多少歷史地秘密,天地間的秘密。
能夠建造出如此宏大廟宇。石階盡頭。深藏在風雪山脈之中的平臺更是大到出奇,竟比南慶皇宮前能容納數萬人地廣場。還要大上數倍。
而最直觀給範閒三人一種威壓感。宏偉感地,則是他們面前神廟的正門。這扇門足有七丈之高。其深不知幾許,色澤是一種古拙的深色。
他們三人站在石階上,距離神廟正門還有十幾丈的距離。但因為這座正門實在太高太大,竟讓他們感覺此門近在眼眼。那種壓迫感威力十足,只欲讓人仆倒於地,膜拜不斷。
站在平臺之上。神廟之前地範閒、海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