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看見老婦人對著一十,陌生女人痛哭流涕,趕緊走過來。
“二婆,您哭嘛噦?人死不能復生了,哭壞身子,小明怎辦?”
女人看見蘭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老婦人仍一個勁地哭,待她哭夠了,她拿起衣袖抹抹眼淚擤擤鼻。
“二婆,您家來客了?”女人問。
“不是,姑娘是山外來的客人,人家可是個作家。”
“作家?”女人疑惑地問道,又上下打量蘭亭。
“噢,我是省裡來的作家,想寫一部有關礦工生活的作品,所以來礦山體驗生活。”
“作家是做什麼的?”老人家問向女人道。
“二婆,是專門寫書的。”女人大聲在老婦人耳邊說。
“哦,是寫書的。”
“姑娘來家裡坐。”女人好客地招呼蘭亭道。
蘭亭很高興,在她來到礦山之後,她第一次遇到這些熱情樸實的人。
蘭亭跟著女人走進她的家,女人家中陳設相當簡陋,一個炕頭擺著張小方桌,桌子上放著幾隻泥碗,大概是剛剛才吃完飯,還沒收洗。
老婦人也跟在後面,女人馬上洗鍋起火。蘭亭在炕上坐下,不明白女人幹嘛起火。女人問老婦人有糖沒,老婦人說家裡有,於是又急急地趕回家去。
蘭亭見女人拿撮米下鍋,蘭亭走到女人身邊,問:“老奶奶剛才為什麼哭?”
女人唉地嘆聲氣,告訴蘭亭:“二婆的三個兒子在去年礦井倒塌時全埋在井下,兩個兒媳婦改嫁,留下孫子小明由二婆撫養。”
蘭亭聽了心裡升出無限傷感,問:“礦井為什麼會倒塌?”
女人瞥她一眼,跑出門外,往周圍看了看,然後壓低聲對蘭亭說:“聽人說,與那個礦相鄰的廢礦突然爆炸,連帶旁邊的礦井才會倒塌。”
“為什麼?”蘭亭聽聞心下一驚,在那些報章報導中,並沒有提及相鄰礦井爆炸導致令其它礦井倒塌。
“不知道。”女人搖頭說。
“誰爆破那個廢井?”
“聽說是縣裡頭派人來,下令把那個廢井炸燬的。”
蘭亭聽得倒抽一口氣,果然礦井倒塌另有文章。
老婦人把一包紅糖拿過來,女人把棗、茶葉、紅糖放在鍋內,用一個大瓷碗勺起一碗遞給蘭亭。
蘭亭這才知道女人洗鍋起火,原來是為了煮棗茶給她喝。她輕輕吮了口,只覺芳鬱甘甜可口,別具一番味道。
老婦人坐在蘭亭的旁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她覺得這個山外來的女人很美,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玲瓏的鼻子,小巧的嘴巴,光滑細嫩的面板,比他們山村中姑娘更有一份飄逸的美。
蘭亭拿起棗茶又吮了口,轉臉看見老婦人眼定定地看著她,她向她笑了笑。
蘭亭在和她們的閒聊中知道,女人叫桂芳,她的丈夫經年在外打工,家裡有二個孩子,他們都去上學了。
老婦人自言自語嘆氣說:“早知礦井會倒塌,我斷不會讓三個兒子去礦上,但礦山的人不靠礦吃飯,又吃什麼?”
蘭亭沉默下來,桂芳又安慰老婦人,蘭亭跟她們聊了會兒,就告辭出來。
蘭亭走出山村,看見一大幫學生從學校放學出來。她默默地無目的的走上一個小山坡,炊煙縷縷,附近的礦山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無限的寂靜。
“到底是什麼人炸掉廢井?為什麼要把廢井炸掉?”蘭亭想。
一陣微風帶著深秋的寒意吹來,蘭亭不禁打了個顫,想起昨天晚上黑影留的紙條,蘭亭更加不寒而慄,蘭亭已經肯定這個案件非比尋常,她的建輝已經為這個案件連命都搭進去了。
蘭亭掉轉身來,倏地,只見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