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難以排遣,你越想擺脫它,就陷得越深——那就是慾望。”
“慾望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比如**,可以勾動人的情慾。服下之後,剋制的辦法不是沒有,但只能依仗自己本身的意志,和修為內力無關。雖然某些時候,修為高的人意志也會更強,但不是絕對的。總而言之,在這種誘惑下,人是平等的,絕頂高手和普通人並無太大的區別。因此,每一代總是有一些表面上很正義、地位也很崇高的人,經不住色慾的誘惑,敗壞了一世英名。當然,這種誘惑有時不見得要藉助藥物,感情是一種更隱秘、更有效的毒藥,也許為情而鑄成大錯的人比單純迷戀美色的人更讓人同情、尊重,然而實際上,情慾和性慾並沒有高下之分。慾望就是慾望,錯了也就是錯了。”
她抬頭仰望著碧藍的穹頂,道:“這座殿堂是慾望的宮殿,每一處富麗堂皇都是一種鏡子,能洞悉人所有的慾望——最基礎的和最深沉的。白象身上的體香並不是一種**,它比**要奇妙的多。**只能引動人的情慾,而它能引動一切慾望。你心中想要什麼,它就讓這種所想慢慢變得強烈,越來越重,直到讓你無法思考別的事情。而你,現在最大的慾望就是安眠……你一路追蹤到此,已經很累了,不是麼?那為什麼還不沉睡?這裡有最溫暖的被褥,最柔和的夜風。”她微微閉眼,似乎在輕嗅這暖膩的香味,溫柔的聲音似乎在引導他的睡意。
然而,卓王孫臉上的神情並沒有變。
良久,女子長嘆了一聲,道:“你為什麼要強迫自己清醒呢?清醒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卓王孫淡淡道:“我怕我睡著之後會更痛苦。”
女子嫣然道:“你不想睡,就陪我再聊聊也好。”她將目光轉向屋角的酒櫃:“而這十潭合歡之酒,則是一個朋友,用記憶之泉為我們釀造的。”
卓王孫道:“記憶之泉?”
女子秀眉微挑,似乎有一些傷感:“天下萬物,莫不相生相刻,四道聖泉中,象泉為忘卻之泉,獅泉則為記憶之泉。釀酒給我們的那個朋友曾對我們笑著說,你們不是怕把對方忘了麼,喝過獅泉河釀成的酒,就永遠都忘不了……那個朋友已經死了,你殺了他。他要是沒有死你就不會來到這裡,這些都是註定了的。我們喝了這酒十年,我們之間的每一刻,都記得清清楚楚,沒有人能比我們更幸福了。但是我們還是不敢去喝象泉的水,因為我們不知道,這能記起一切的獅泉,和能忘記一切的象泉,到底哪一個的力量更大……”
她搖了搖頭,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良久才道:“你也喝了這記憶之酒,是不是現在已經想起了很多事?又想沉睡,又不斷的記起一些痛苦的事,這種感覺應該很奇妙吧?”她眸子中盈盈含笑,注視著他。
“這種感覺會奇妙到讓人發瘋,所以勸你還是睡了好。”她又嘆息道:“我們在這裡住了十年,之所以還沒有瘋,是因為我們的慾望很單純,而且我們瘋狂的順從情慾。你不同,你的慾望太多,太複雜,還要強迫自己與之對抗……折磨自己,這是一種愚蠢的行為。你如此聰明,何不看的透一點?”
卓王孫依舊沒有動。然而他已經感到自己心意已經亂了。無數紛繁蕪雜的瑣事,宛如沉渣泛起般湧上心頭,而心卻已不堪重負。
他有生第一次感到疲憊原來是如此強大,強大到他已無法集中一點的精力,甚至連控制周身氣脈的執行這種最自然的事,也變得困難無比。
“當一個人的意念已經無法凝聚的時候,他的內力、劍術都會無法運轉,變成空中樓閣。想必這個道理閣主一定明白,然而自身親歷,卻是頭一次吧?”她的笑意越來越濃,宛如和情人低語,卻哪裡有半點敵對的徵兆?然而她長袖微微退下,一柄緋紅的彎刀已悄然握在手中。
突然,她的情人怒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