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安——陸隊長——依然平靜地看著郭拙誠,說道:“給你一個機會解釋。”
郭拙誠笑道:“沒什麼要解釋的。我只知道這輛車因為故障停在馬驛鎮開不動,司機回縣城找配件去了。而我能夠修好,又能開車,加上旅客和我都急於回縣城,就幫司機把它開過來了。剛才我在路上還在想,我做了這麼多好事,他們交運公司肯定會感謝我、會送我東西,你說我是接受還是不接受呢?”
陸隊長想不到這小子這個時候還貧嘴,不由笑了,說道:“真是這樣?可跟我聽到的訊息可不同。不管怎麼樣,你還得下來接受我們的調查,然後我們派人送你到馬驛鎮去。只要你們面對面說清了,肯定能消除誤會。”
郭拙誠笑問道:“你確定能消除誤會?……,好吧,你想必也看出了一些不同尋常,知道我不是一個普通人。既然這樣,我也不開玩笑了♀裡是我的派遣證、介紹信。你先看看,看我能不能把這車開到縣城。”
陸隊長皺了一下眉頭,說道:“好吧。我看看。”
郭拙誠從口袋裡掏出在地委組織部開的介紹信、派遣證遞給了對方。
對方接過來開啟後仔細地看著。剛才那個氣急敗壞的公安也把頭湊過來,迫不及待地掃描然他驚訝地說道:“正科級幹部?到我們長河縣?軍隊轉業軍官……,這……這……,這不是真的吧?他才多大啊。不可能!絕對不可能!”雖然嘴裡喊不可能,但他也不敢如剛才那樣了,而是問道,“陸隊長,怎麼辦?這可是馬修德馬鎮長要的人。”
陸隊長表面看起來很鎮靜,實際上他現在的腦袋有兩個大,很多資訊在他腦海裡迴轉、翻滾。雖然他的級別很低,但他也有他的訊息渠道,他已經從縣裡某些訊息靈通人士知道地區派了一個正科級幹部下來,而且他還知道這個人是軍隊轉業幹部,縣委初步確定他取代馬修德擔任馬驛鎮的鎮黨委書記。
實際上,這個訊息不僅他知道,很多普通人都知道,因為縣委根本沒有對此項人事安排要求保密,相反,還有大肆宣揚的意思,裡面的原因就不足為外人道了。
現在馬修德如熱鍋裡的螞蟻,正在四處找人幫忙,想把這個上級壓下來的人頂走,讓他如願以償地坐上馬驛鎮一把手的寶座。
甚至他還聽說因為這事,馬修德與他的連襟張恆德——縣公安局局長——都產生了裂縫,怪張恆德不但沒有幫他的忙,反而跟在縣委書記、縣長的後面踩他。
越想這件事,陸隊長就越覺得這潭渾水深不可測:“難道這個年輕人是來微服私訪的?難道他發現了馬修德的什麼事,而馬修德知道了,要鋌而走險?……,不可能啊,馬修德雖然是地方一霸,但也不可能如此瘋狂,明知道是地區派下來的幹部,他還敢抓?……,會不會是馬修德這傢伙在轉嫁責任,讓我們替他頂缸,將來把抓人的責任往我們身上推?……,可這也說不過去啊,只要這年輕人說出他的身份,我們敢抓嗎?……,到底怎麼回事?馬修德到底識破了還是沒有識破這個年輕人的身份?”
不管馬修德是不是識破了這個年輕人的身份,陸隊長現在可是不敢再抓人了。先不說自己身份低,連派出所所長都不是,而眼前這個年輕得過分的人一來就是正科級,跟縣公安局局長——也就是自己頂頭上司的頂頭上司——一個級別,現在抓他不是太歲頭上動土嗎?
最讓他的的是,一旦馬修德活動成功,把這個年輕人頂出去,這個軍隊轉業來的年輕人很可能回到他最合適的位置——擔任公安局的領導,到時候自己還不知道會接受多少小鞋穿,今後的日子絕對是鬱悶加煩躁。
俗話說“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雖然馬修德在縣裡的實力大,有縣公安局局長做後臺,遠的還有軍分割槽司令做後臺,但眼前這個年輕人也不弱,不管他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