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一先心裡還是同情餘紀綱,也對郭拙誠如此挖陷阱有點不滿,但更不希望餘紀綱罵人,一方面感情上接受不了郭拙誠被罵,於公於私他都應該維護郭拙誠的形象,另一方面他也不希望餘紀綱越陷越深,本來最多撤職的處分最後落一個身陷囚籠的結局。
聽了餘紀綱的罵聲,他嚴肅地叱責道:“餘廠長,你身為國家高階幹部,政治覺悟怎麼這麼低?郭主任給你挖什麼陷阱了?他本來是以私人身份參加年輕人的聚餐,發現有人做違法亂紀的事情去制止,難道你要他就此亮明身份說自己是國家幹部?難道讓他命令jing察按他的意圖直接抓人?郭主任是一個遵紀守法的模範,一向秉承幹部不搞特殊法,一向強調按法律程式來。他現在不耍特權,如普通公民一樣接受派出所的調查,難道在你眼裡反而成了不應該的事情?”
旁邊的副市長在這一瞬間擺正了心態,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聲罵道:“真是豈有此理!餘紀綱,你這是顛倒黑白!你自以為是軍工企業的領導,就敢以權謀私,包庇家屬,你的問題很嚴重,你的態度很惡劣。我作為地方zhengfu的領導,會在第一時間裡向上級組織報告,我會代表市zhengfu請求上級對你進行組織處理!”
看著見風使舵、落井下石的副市長,孫一先心裡一陣膩味,忍不住大聲罵道:“你給老子閉嘴!放你孃的狗屁!如果你是老子手下的兵,對你這種叛徒,老子第一個掏槍斃了你!沒有一點原則xing,只知道將好處往自己懷裡摟。不管怎麼說,餘廠長也比你有風骨多了,你根本沒有資格指責任何人。我告訴你,你的問題也是最大,你就等著上級組織的處分,哼!”
副市長剛剛因為罵人而恢復的jing氣神一下洩漏得jing光,神態比罵人之前還灰敗得多。全是冷汗直流,眼睛暗淡無光……孫一先鄙視地看了他一眼,然後大步離開。
訊問室裡,郭拙誠正在接受jing察的訊問。
“郭拙誠,你真的是三機部的幹部,不是孫師長的jing衛員?”一個jing察看著自己剛記錄下來的內容,有點不相信地問道。
顯然,那個負責訊問的人也有同樣的懷疑,雖然負責記錄的同事出言相詢,但他沒有任何驚訝。因為包括他們在內,派出所的所有幹jing都認為他是孫一先的jing衛員,是孫師長派他出來保護女兒孫雪的。也正是因為這個年輕人身上披有這層光環,他們才對郭拙誠客客氣氣,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使明知道他打了餘紀綱的兒子,他們也不敢如對待普通肇事者一樣先來一頓下馬威。
兩人問這話的意思顯然就是在權衡“三機部的幹部”與“孫一先的jing衛員”這兩個身份哪一個金貴。這些人都是老油子,幹什麼都會先想好眼前的人能不能得罪,該不該得罪。如果“三機部的幹部”身份金貴,他們自然會對郭拙誠更好,如果這個身份比不上“孫一先的jing衛員”,他們就可能對郭拙誠採取一些手段,用來向餘紀綱這個師級幹部示好,畢竟人家的兒子受了重傷,而其本身就是海外投資企業的高管。
郭拙誠認真回答道:“我當然是三機部的幹部,不是孫師長的jing衛員。”
兩個jing察相互對視一眼,無法權衡出孰賤孰貴的他們決定把矛盾上交,將這個新情況向上級彙報。
負責訊問的jing察剛站起身來,就見訊問室的門被猛地撞開。
兩個jing察吃驚地看著房門,等看清來人是令他們敬畏的分局局長後,兩人如被電擊一般噌地站起,慌忙立正,並驚呼道:“王局長?!”
分局局長連目光都沒有瞥他們一下,看到郭拙誠好好地坐在那裡,大大地鬆了一口氣,然後立正舉手敬禮:“報告首長!徐洲市公安局……”
郭拙誠打斷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