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吹過房簷的冷風,鬼影都沒有。他低頭看了看手中拿著的錦步,有些愕然。這就是所謂的打了一巴掌就給一個糖?
他愛金子不假,但是他也愛命。這樣用命換的金子,以後還是少賺點兒吧。
悟淨將錦袋揣進懷裡,心虛的看了看四處,確認無人,這才抬腳往前走去。
另一邊的山林裡,卓夷葭等來了知畫,便回了客院的房屋裡。
卓夷葭跨進門檻,知畫在身後觀上門,“都辦妥了。”
卓夷葭點點頭,坐到屋內的凳子上。既然該說的都說了,就看華太君的了。是卓家重要,還是她重要。
“可是會不會不把主子送走?”知畫倒了一杯熱茶,放到卓夷葭的面前。若是華太君捨不得卓夷葭,不把她送進庵裡,不是前功盡棄了麼。
卓夷葭搖搖頭,“她會送的。”在華太君心裡,自然卓家才是最重要的。
對華太君來說,對她那麼好,有一小部分原因是祖孫情誼,還有一部分,便是她過於聰慧,她怕卓夷葭過於多智毀了卓家。
所以才將她接到錦華院親自看管。這些,卓夷葭都心知肚明。
寺廟裡鐘聲響起,悠揚迴盪在山間。卓夷葭轉頭看了看屋子裡的漏壺。
正巧華太君和曹嬤嬤回來了。卓夷葭聽到聲響,推開門,將好看到走進客院的華太君和曹嬤嬤。
“祖母回來了。”卓夷葭笑著走出房門。
華太君轉頭看向卓夷葭,扯著嘴角笑了笑,“四兒怎麼不呆在屋裡,天兒冷,可莫要著涼了。”
“難得來一次山上,我想去外頭走走。”卓夷葭說著,身後跟出來的知畫轉身關了門。
“你倒是每年來都要去逛逛。去的時候多穿些,山裡頭寒。”華太君說著,想起去年卓夷葭上山也是去外面逛了,也就沒有多想。
卓夷葭衝著華太君點點頭,乖巧的道“我曉得了。祖母快些回房休息吧。”
華太君笑著頷首,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屋外天寒地凍,卓夷葭看著華太君的身影進了屋,這才拉了拉身上的披風,帶著從寺廟裡借的斗笠,轉身進了林子裡。
山林裡溫度驟然下降,彷彿空氣都夾雜著冰粒子。知畫帶著卓夷葭,穿梭在山林中。
林子深處,有一人復手而立,身材挺直,帶著的斗笠上不時低著水,看得出在這裡站了好些時辰。
卓夷葭帶著知畫走近了一些,衝著那背影輕道,“鄭大人。”
聞言,那身子頓了頓,復而轉頭看來。看向面前的卓夷葭時,眉頭緊鎖,又看了看她身後。
“鄭大人不必看了,今日來和你談的,就是我。”卓夷葭站在原地,雙手輕輕合著垂在腹前,看著鄭田叔的眼睛裡沒有情緒。
“你?”鄭田叔看著眼前還未及笄的小女,眼裡有著不可思議,“你是何人?”
卓夷葭看著鄭田叔,身上帶著同齡人沒有的沉穩,眼神凌厲,語氣卻溫和,“我是鎮國將軍府四小姐。”
“鎮國將軍府四小姐?”鄭田叔重複著,似乎在回想鎮國將軍府的人事。
對了,他聽聞過,今年年底鎮國將軍府有一位庶四小姐大辦生辰,由府中主母華太君坐鎮。想來也是極為得寵了。
“可是你祖父讓你來的?”鄭田叔說著正色了起來。他的隨從跟他說過,當年他下獄,是卓家人救的他。
卓家卻當此事沒有發生一般。他不知道卓家到底是什麼政見,出獄後也不敢貿然前來道謝。
卓夷葭看著鄭田叔,沒有回話,只道,“看來鄭大人還記得卓家救你出獄的事兒。”
鄭田叔一聽,不得不正眼看著眼前的女兒,就連這種事兒,卓家也會給這個女兒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