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吩咐的東西呢?”孫雲舟從地圖上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灰衣男子。他之前下令的時候吩咐過,若是發現異常的鐵廠,務必想辦法從裡面拿出裡面的鐵樣。
灰衣男子聞言,從懷中掏出一條長鐵,放在桌案上,推向孫雲舟。
孫雲舟拿起長鐵看了起來。這長鐵明顯是被打磨過得,經過初加工的劍胚。
孫雲舟放下劍胚,定定的看著屋門口,眼中陰暗起來。
“多派些人手去盯著,看看這些造出來的劍胚,運到哪裡去。”說著孫雲舟頓了頓,偏頭看向灰衣男子,又道:“決不能打草驚蛇。若是被發現,就自裁。”
“是!”灰衣男子垂下頭,聲音毫不猶豫。
待到兩人退下之後,孫雲舟又盯著桌上的地圖看了一會兒。
寧王如今大規模的生產鐵劍,必定有養兵。養兵何處也還不知曉。看來山西的事,比他想的要嚴重的多。
可是養兵煉劍之事,非一朝一夕能成。而春闈之事,已經迫在眉睫。開春不久就要開始了。孫雲舟將手中的地圖放了下去,拿出一張紙。
上面是臨邑城的資訊。還有臨邑城知州及官員部署。
他還是決定,先去北地臨邑城一趟。
正月廿三一早,卓夷葭早早的起了床,這兩日都是陰。日。,庭院中的積雪已經掃去。誰料昨夜又是一場雪。
清晨起身,被火盆哄了一夜的屋子暖的不行,卓夷葭走到窗前,推開窗戶,一股寒風夾雜著雪花刮進屋子。卓夷葭被吹的眼睛閉起,身後還未綰起來的青絲被吹的揚起來。
一陣神清氣爽。卓夷葭睜開了眼,看著庭院中被雪壓滿枝頭的樹。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雪還在下,飄飄蕩蕩。知書從窗前走過,直入屋內。
外間的紅珊聽到聲響,端著熱水進了屋子,“小姐開著窗戶可要多穿些,昨兒夜裡大雪,冷的緊,可不要著涼了。”說著紅珊擱下手裡的熱湯盆子,走到櫃前拿了一件狐毛大氅給卓夷葭披上。
將披上大氅,知書就掀開內間的布簾走了進來,“主子,北笙有訊息了。”
卓夷葭轉頭看著知書,提了提紅珊披上身的大氅,“讓他在外間等我。”說著將窗戶關上,大氅還套在身上,直接出了外間。
紅珊在後頭看著卓夷葭的背影皺了皺眉。將起床批頭散面,都還沒換裡衣就見男子,哎,真是。她想著,趕緊跟著卓夷葭出了外間。
卓夷葭走到外間的時候,北笙已經站在屋裡了。頭上還有沒來得及抖下來的雪,雙耳凍得通紅,眼睛裡佈滿血絲,嘴唇乾裂無血色,一看就是在外面跑了一夜。
“主子。”北笙見到卓夷葭,忙躬身行禮。
卓夷葭走到主位上坐下,對著一旁的紅珊道:“去倒杯茶來,要熱一些的。順便在廚房拿一個熱饃饃來。”
紅珊抬頭看了眼一臉疲憊的北笙,點了點頭應聲“是。”
卓夷葭這才轉頭看向北笙,道:“坐吧。可是找到了人?”
北笙坐到一旁的位置,看著卓夷葭點點頭“找到了。在臨邑城官府的地牢裡有一人,身形和姿態,都跟孫相皮相相似。”
“查過他的底子嗎?”卓夷葭看著北笙問道。
“嗯,此人乃臨邑城城外鳳凰村一村民,底子已經摸清了。”
卓夷葭聽北笙說著,既然北笙如此說,說明此人身世背景的確是沒有問題的。
“他是犯得何罪入牢?”
“此人長年拐賣人口,將婦女販賣到貧瘠落後之地。還拐賣兒童,幼女賣給青樓當雛,幼男賣給一些喪盡天良的人,打斷雙手雙腳,乞討為生。”北笙說著,聲音不帶一絲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