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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幾下扇,見她額角濡溼大片,心疼道,“奴才去傳壺涼茶來。” “你撐著陽傘去。”容淖蔫巴巴靠在廊柱上,無精打采應道。 沒有嘠珞在旁說話,周遭頓時安靜了,容淖一度昏昏欲睡。她擔心自己眯著了會錯過舜安顏,索性半眯著眼,趴在廊欄上,探出半個身子有一搭沒一搭去薅園圃裡的花草,轉移睏意。 指尖無意摸到一個冰涼滑溜的物什…… 容淖心頭一緊,登時精神了,瞌睡全消,迅速縮手,睜眼看去。 不是蛇。 而是一把刀柄,以及一個持刀的男人。 “那不能吃。”男人刻意壓低的嗓音在這炎夏日頭下依舊顯得清越,似驅散了幾分萬壽節那夜陰隼囂張的氣焰。 是策稜。 容淖驚詫他為何出現在此處,順著他的話頭,不明所以往自己剛才薅過的那株六月柿看了一眼。 策稜見狀,默然剎那,摘下一枚拋給她,生硬道,“玩一下可以。” 容淖不明白他為何認為自己垂涎六月柿,又想吃又想玩的,手卻快腦子一步,像接球球的狗狗,慌里慌張把紅彤彤的六月柿兜在懷裡。 “……” 策稜翻身躍進山亭,滿目瞭然,問她,“就為舜安顏?” ------ 認真論起來,容淖與策稜其實不過片面之緣,囫圇長相剛記全,根本算不上了解彼此。 但策稜隱晦的眼神著實微妙,容淖輕易讀懂了他那句“為舜安顏”,另有深意。 策稜約摸是誤以為她此來是為勾搭舜安顏的,照顧她的臉面,沒把話說透。 容淖輕拋手中的六月柿,莞爾輕嗤一聲,目色坦蕩,直白道,“我只遙遙一瞥罷了。一不會失足跌落;二不會賣弄才情;三,喏手帕珠花都緊實著,飛不到路邊去。” 反正萬壽節夾樓那次,這兄弟兩早已陰差陽錯撞見她玩弄心機,哄騙五公主,容淖不覺得自己在他們面前有甚顏面可言,索性省了兜圈子的麻煩。 “輕車都尉不必防我弄出私會外男的醜事,讓所有輪值的人都交不了差,讓和我有口頭婚約的漠北一系臉面掃地,你自去繼續巡視吧。” “公主慎言!”策稜抿緊唇角,微不可察瞪了容淖一眼。 容淖誤以為策稜這幅臭臉是在不屑自己的說辭。 眼下的情形,除非她把五公主賣了,否則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容淖懶得和策稜費口舌周旋,晃晃曬得發暈的腦袋,煩躁趕人,“信不信在你,你大可另尋一處地方待著,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來都來了,她今日肯定得看了舜安顏再走,免得還要折騰第二趟。 “公主竟為他退讓到此等地步!”策稜觀容淖堅決的態度,實在忍無可忍,劍眉恨鐵不成鋼的一擰,銳利威風如兇狼的長相越發顯得冷峻,沉聲訓道,“人之修煉,當出言有尺,嬉鬧有度,做事有餘!” 容淖渾身透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淡漠,“哦。” 策稜見狀,氣息一梗,凝眉解釋,“此言並非責備……” “輕車都尉策稜,本公主命你立刻退下!”容淖面無表情打斷,“此為君臣尺度,你記勞了。” 策稜怔了怔,餘光覷見容淖凜然不悅,面上迅速劃過一絲懊惱,只得無奈抱拳行禮告退。 容淖寒著臉坐回原位,心頭一陣窩火,刺得腦袋愈發暈眩,忙扯過宮扇搖了兩下。忽覺左手手肘一麻,手掌使不上勁,一直握在手心的六月柿軟乎乎往地上滾去。 一隻大掌迅疾抓住那枚六月柿,以免它落地摔成一堆爛渣的結局。 是悄無聲息,去而復返的策稜。 “公主,冒犯了。”策稜低聲道,然後毫不猶豫拎開擋道的容淖,一把薅乾淨了山亭苗圃內那株六月柿的果子,闊步走遠。 六月柿是西洋傳進來的玩意兒,滿株紅果猶如掛了一身喜氣小燈籠,瞧著十分誘人,但時人也畏其色豔□□,遂只作觀賞之用。 策稜見過容淖大太陽底下去偷摘杏子,摔了還惦記著吃。也見過容淖身上無意間掉出來的小梨,那青皮光看著便讓人覺得舌根泛酸,她偏偏還在上面留個排小小牙印。 活像個像個頑童,什麼都敢咬一口。 策稜唯恐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