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眼下還有更重要的事情。
墨年抱著茶具進來,嘴裡嘟囔著什麼,雲休抬頭,卻見墨青也一同進來了。
“什麼事?”
“已經準備好了,可以啟程了。”墨青低聲說道。
“啟程?”雲休聽蒙了。
墨年歪著腦袋放下茶具,提醒道,“小姐,是墨鵲啊,他要出發去越國了啊。”
哦。雲休心下突然意識到,那個時刻終於來了。
雲休曲起手指下意識的掐緊了袖口,“人在外面?”
“是,就等著主子了。”
“好,我是要去送一番的。”雲休起身略顯慌張,竟然帶倒了墨年剛放下的茶具,一隻茶蓋滾著翻在了地上,啪的一聲碎開了。
墨年呀的叫了一聲,趕緊撿起來,“小姐最喜歡的茶具!”
墨青看見雲休眼中的愣神,拽了拽墨年的衣服,“主子,時辰不早了。”
“哦,好。”雲休看也沒看地上的碎片,徑直往門外走去。
墨青跟在後面輕聲提醒墨年丟下手中的碎片一起走,墨年只好懵懂的跟著,還想著小姐最喜歡的茶具碎了可怎麼辦。
雲休腦中居然是一片空白,原本的打算按部就班,送走墨鵲,一切就都煙消雲散了,可是到了關鍵時刻,居然會如此慌亂,這是雲休始料未及的。
遠遠的看見墨華和墨玉站在門口說笑,雲休往後望去,那一個清秀的背影,和頭上的斗笠。
是墨鵲。
“主子?”墨青發現雲休悄無聲息的停了下來,只好出聲提醒,這一提醒,墨玉和墨華都望了過來,雲休皺眉,臉色蒼白了幾分,慢慢抬起了步子。
墨鵲站在馬車的邊上,一直看著雲休的方向,包括那不自然的停頓,那瞬間墨鵲的心也不由的緊張了。
然而云休還是那樣素淨的樣子,墨鵲向前走幾步,卻沒有把斗笠拿下。
“主子,我要走了。”墨鵲的嗓子有些沙啞。
雲休想要看清斗笠下的墨鵲,又不敢看清,最後只能是轉開了目光,“一路小心,若是有什麼需要的,隨時通知墨青。”
墨鵲淡笑,“主子給我的已經足夠多了,不用擔心。”
“嗯。”雲休淡笑,覺得心臟瘋狂的跳動著,好像那不堪回首的過去終於塵埃落定。
墨鵲看著雲休悲傷的表情,忍不住笑出聲,墨青幾人都不解的看著墨鵲,墨鵲摘下斗笠,露出那一張恐怖之極的臉孔,雲休下意識的蹙眉,更覺得自己罪孽深重。
墨鵲眼神炯炯的看著雲休,堅定的對雲休說道,“主子,我臉上的傷疤和墨東的性命是一品堂欠下的血債,我會找他們清算。”
他繼續說道,“所以,主子,這不是你的錯。”
“墨鵲。”墨青提醒著墨鵲,希望墨鵲不要說了。
墨鵲搖搖頭,又把斗笠戴上,“我該走了,大家不必送了,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回來的!”
雲休艱難的咽口水,咬唇沒有說話。
看著墨鵲坐上馬車,馬蹄聲漸漸遠去,大家都寂靜無聲。
直到馬車遠去,護送的隊伍也消失的無影無蹤,雲休才驚覺自己站了多久。
墨鵲在用這種方式告訴雲休,他的仇,他會報,而這些痛苦,不應該加諸在雲休身上。
“墨青,用盡一切辦法,我要知道一品堂的紅色追殺令到底是什麼。”雲休彷彿找到了久違的激情,那一種熱血在血管中流動的感覺。
墨青看出雲休臉上的決絕,“是,主子。”
既然一品堂遍佈楚國,就讓雲休好好的查一查,看看一品堂背後到底是什麼。
……
送走了墨鵲,雲休便一心想等著林夫人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