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這位愛女心切的母親,覺得可憐至極,“罷了,這是早上拿到的,給你看看吧。”
雲休扔下一塊玉佩,正好滾在趙氏的眼前。
正是盛都派人從連小姐身邊取來印證身份的信物。
連夫人撿起那塊十年前自己親手送給女兒的玉佩,摸著那冷冰冰的紋路,中間是一個“福”字,頓時嚎啕大哭起來,連夫人手中攥著玉佩,鼓足勇氣責問道,“既然郡主能拿到這塊玉佩,為什麼不把我女兒救出來?”
這責問真是忒沒道理,雲休最討厭胡攪蠻纏的人,莫說能不能救,就算是能救,用暴露自己的危險來救連小姐,卻什麼都得不到,這不是雲休的處事原則。
此時連夫人眼淚鼻涕一把抓的形容也讓雲休覺得厭惡了,再也不願多應付一句。
“看來夫人沒有想好,想好再來吧。”雲休下令送客,墨青便請連夫人出去。
臨到門口,連夫人大聲衝著雲休問道,“若是我可以滿足郡主的要求,郡主能救我女兒嗎?!”
雲休覺得好笑,難不成連夫人還能強迫連文山放棄連家家主之位?
“當然。”雲休朗聲回覆,若是趙氏真能做到,雲休自當刮目相看。
楚離歌全程未發一言,不代表他沒有關注趙氏,此時的趙氏已經有點狗急跳牆的意思了,楚離歌略有擔心,“你覺得趙氏會勸連文山嗎?”
“勸?連文山已經無藥可救了,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都不會有用。”雲休深知,連文山的貪婪是浸入骨髓的,怎麼可能浪子回頭。
“那趙氏要如何達成條件呢?”
雲休搖頭,淡笑,“只怕她也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什麼脾性,可是母性是發自內心的,只盼她不要作繭自縛了。”
楚離歌認同的點頭,一介婦孺,要想和丈夫對抗,在這樣的大家族裡,是極為不易的。
“不過我倒是很期待,趙氏說不定會給我驚喜呢。”雲休淡笑,眼中散發出華彩。趙氏臨走前決絕的眼神,她不會看錯,那是絕望的母親最後的一搏!
“連小姐已經成功獲救,解救過程也很順利,如果最後什麼也沒得到,你不是虧了。”楚離歌開玩笑的說著,其實盛都那邊已經救下了連小姐,只差最後一步了。
雲休攤手,得意的說,“我是誰啊,開礦冶鐵權和錢莊都會是我的,等著瞧吧。”
“小財迷。”楚離歌嘟囔著說了一句,引來雲休的側目,楚離歌馬上獻上一副笑臉,雲休這才作罷。
雲休開著玩笑,不知想到什麼,臉色又暗了下來,“後天墨鵲就要啟程去越國了,我總要去送一送的,不知要準備什麼給他才好。”
楚離歌看見雲休眼中的失落,忍不住輕柔的摟住雲休的腰,抬起下巴搭在雲休的腦袋上,安慰的說道,“你送什麼他都會喜歡的。”
雲休覺得自己被楚離歌圈住,一股男性氣息包裹住了她。楚離歌輕柔富有磁性的嗓音縈繞在她的耳畔,彷彿和風吹過心田。
“是麼。終究是我對不住他。”雲休曾經午夜夢迴,惡狠狠的想,若是墨鵲也死了倒是乾淨了,免得自己負疚。可是夢醒了,滿臉的淚水和心口的窒息感提醒自己,墨鵲活著,多好。
墨鵲變成了雲休心底的瘡疤,讓雲休看清楚自己是多麼自私和無恥。
可是這自私和無恥雲休卻無法拋棄,這是雲休活在世上的基本,是保護自己的利器,哪怕知道自己多麼骯髒不堪,餘下的時光也需要它如影隨形。
所以,理所應當的,墨鵲被驅逐了。
楚離歌覺得心疼,強行轉過雲休的臉對著自己,惡狠狠的說,“聽說,你是雲休,你不需要對任何人懷有任何內疚的情感,除了對我。”
雲休噗的笑出來,挑眉無語,“楚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