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說!我還很年輕,太多事情還在等著我去摸索認識,別拿我和侯爵比!”阿爾豐斯大步走入艙道,不再理會蘭希。
真的老了?阿爾豐斯搖了搖頭,拋開這種可怕的想法,要是十七歲認識到一些膚淺的道理就說蒼老,那麼米歇爾、道格拉斯他們算什麼?多克、易卜拉欣這些活了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老傢伙又算什麼?自己也不過和他們一樣,都是尋求著對生命更進一步的探知。
蒼老,不是對年齡,也不是對經歷,而是一種心態,放棄前進的人才會真正變老,而那些孜孜不倦、探索不息的人,直到生命結束前的一刻都還保持著年輕。
第七卷 東征 第二十章 戰果
船長是一個三十多四十歲的中年人,留著滿臉的大鬍子。阿爾豐斯看到他和大副時,兩人都坐在船長室慢慢喝著酒,一副悠閒放鬆的樣子,船上最後的三個海員都在細心擦拭著舵把等物品,誰也沒有向進來的兩人看上一眼,在甲板指揮的二副已經命喪大海。
蘭希搞不懂,在這種的情況下這五個人是不是被嚇傻了,這是最不應有的舉動。
“會不會是個陷阱?”她看著阿爾豐斯。
阿爾豐斯搖了搖頭,這些人不是被嚇傻,而是做著最後的工作,他們都知道自己沒有活下來的希望。
船長正了正頭上的軟圓帽,將攤在桌面的航海圖慢慢摺疊好,大副幫著將兩腳規、量尺、四分儀等航海用具整理好,裝入一個小匣子。
“一個老海員最寶貴的東西都在這裡了,希望它們能發揮最後一點作用,不會跟著這艘船一起沉入大海。你們要的東西在第二層。”船長將海圖和木匣推到阿爾豐斯面前。
“地道的蘭姆酒,可以給我們來上一杯嗎?”阿爾豐斯笑著說道,一拉身邊的蘭希,在船長的對面坐了下來,“當然。好酒要用來享受才會更有味道。”
兩個裝著琥珀色液體的杯子送到了他們面前,雙方都沒有再出一聲。
另外一艘船已經冒起了熊熊大火,慘叫聲不斷迴盪在海面,奧帕正帶著它的部下展開屠殺,有韋伯在旁邊看著阿爾豐斯不擔心自己的部屬出現陣亡狀況。
船員們還在全神貫注的工作著,外邊的事情好像和他們已經沒有關係,這是他們最後一次為這艘船服務。只有知道自己必死無疑的人才會有這種心態,他們已經決定和船共存亡。
大副一杯接著一杯大口灌著酒精,這種壓抑的氣氛讓這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感覺很沉悶,四五杯之後,他突然一把將酒杯摔到地面砸得粉碎,霍然站起,他終於忍不住了。
“坐下來,如果你還當我是你的船長!”船長低沉著嗓子喝道,“就算死,我們也得保持身為海員應有的尊嚴。”
“可是……可是我很不甘心,反正是死,和他們拼了。”大副大喝一聲,正在收拾東西的幾個海員都向他看了過來,這也正是他們想說的話和想做的事。
“拼?你拿什麼拼!外面的六十五人已經盡了全力,這兩位從上船到走到這裡只用了五分鐘。”船長盯著阿爾豐斯的臉慢慢說著。明顯他一直注意著憑空出現在海面上的兩人。
“我不願意就這麼死!我還年輕……”大副的臉色變了幾下,顯然在做著最後的心理鬥爭,拳頭握得格格作響,船長的話給了他致命一擊,徹底粉碎了抵抗的決心,長嘆一聲,頹然坐下,隨即雙手抱著頭,不斷的錘打著自己。
一里外的海面,隱約可以見到士兵們抗著大箱大箱的奢侈品從船艙裡走了出來,呼喝聲表示零星的戰鬥還在繼續。誰都可以看出這只是戰鬥的尾聲。
阿爾豐斯慢慢轉動著杯子,既沒有說讓他們活,也沒說要他們死,蘭希開始也不太瞭解阿爾豐斯究竟是有什麼意圖。不過在看到大副的動作之後她也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