層貴族混在一起,倒也見聞廣博。
“街上賣藝的人經常用那玩藝兒糊弄人,也只能騙騙無知的小孩子。”克拉克對此不屑一顧,“不過也有人用來做一些聲響型陷阱,嚇嚇人倒還可以。”
阿爾豐斯搖了搖頭。一伸手,抓下門板上的一大片木條,在衣服上撕下幾片布條包將其層層裹起,用火鐮點燃,既然要大規模的引發陷阱,更加沒必要再躲藏了。
眾人眼前一亮,突如其來的光明讓他們的眼睛覺得有點不適應。
阿爾豐斯一拳震松門板的棒口,整塊門板朝著眾人翻過來,“這東西我可以證明,絕不是嚇嚇人那麼簡單。”
火光下,百多枚帶著水果顏色的鐵片牢牢釘在入門板上。打在人身上的話保證這個倒黴的傢伙當場就得痛昏過去。這些破片如果不是打在咽喉要害還不至於馬上致命,但身體上嵌入這麼多的破片,光想想就讓人覺的心寒。
“腐爛的夜梟之糞,惡毒的蜥蜴,請將強大而邪惡的力量注入這瓶藥水,燃燒人的體膚和毛髮……”蘭希低聲背誦出來,“我就記得好像是這麼幾句,術士們搞出來的東西還真和魔法大不相同。”
“錯了,是願請邪惡之輝的眷顧,必盡焚人之心靈和肉體!導或至極時,淨潔將會降臨。”一把混濁而沉悶的聲音從前方主幹道的盡頭傳來。對方可以看到了阿爾豐斯手上的火光,這個聲音並不是冷山,想不到在這個陷井重重的地下城他還有同伴。
“有那麼拗口的誦文嗎?”阿爾豐斯望了一眼蘭希。
“上古的東西一般都是這麼拗口的,有時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經過幾十代大魔導師歷經上千年的改革後,無論是奧術還是神術,聽上去都順耳了很多。”蘭希笑著回答,即然用不著偷偷摸摸,她索性就大聲說了出來。
“我在這裡擔任守衛已經四五十年時間,除了血族外,你們還是第一批敢從主道上過來的人類,作為對你們勇氣的誇獎。我允許你們選擇一個好看點的死法。”這個聲音讓人聽起來無比的牙軟耳酸,好像帶著一種長滿鐵鏽的金屬所發出的碰撞聲。
巴克利也不理睬他是誰,弓弦一拉一放,一排空擊箭朝發聲的地方射去,他甚至可以透過聲音判斷出敵人的距離,而不需要目測。
其中幾枝空氣箭很顯然是觸發了布在空中的感應裝置,阿爾豐斯只聽到一路源源不絕的傳來暗器破空聲,軋軋做響的機簧聲,建築物被大型武器擊垮的倒塌聲不絕於耳。幾個渾身冒著橙紅色火苗的大型火球在半空互相碰撞之下火花四處飛濺,隱約可見黑色的氣體在距離街口五六十碼遠的距離上翻滾著、蔓延著,最後佔據了一段路面,凝而不散,將通往前方的路封死。
三、四秒過後,叮叮叮幾聲輕響傳入耳中,這是空氣箭擊中目標所發出的響聲。
“我發出這一箭後,你馬上衝上去。它會為你開路。”巴克利拇指一頂,開啟背後箭筒的筒蓋,從裡面緩的抽出一支黑頭白羽的三稜箭,箭桿上部包著一圈金屬。
阿爾豐斯將火把交給韋伯,在這裡有資格和箭矢比速度的也只有他一個人,只是他從來沒有看到巴克利搭過箭,這個卓爾精靈唯一射出的一支實體箭就是奪命箭,只差一點就可以破開魔音的護障。巴克利的箭筒裡的箭矢也只有稀稀落落的四五枝,阿爾豐斯絕對相信每一枝都包含著非凡的威力,他親手摸過的那枝奪命箭就在其中。
蘭希一拉韋伯和克拉克,迅速往後退開,只有長期和巴克利相處的人才知道他抽箭時的危險性。
弓弦被逐寸逐寸的拉開,箭頭上泛起了一道道弧形的空氣波紋,巴克利的雙眼越來越紅,腕臂上的肌肉慢慢隆起。阿爾豐斯知道這是在集中注意力,這些實體箭不同於虛無的空擊箭,每一箭都必須讓射手全力以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