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也好。”
“那你快跟我來。”花小麥巴不得一聲兒地轉身就跑,一溜煙地率先衝到房後的菜地裡。
孟鬱槐啼笑皆非,只得將馬系在樹下,快步跟了過去。
然後……
所以這番椒發芽究竟好看在哪裡?
站在菜地旁,孟鬱槐禁不住從心底裡發出這樣的疑問。
但凡種菜種花,在剛冒新芽時,模樣都大同小異,這花小麥難不成從未見過?至於高興成這般模樣嗎?
他稍稍側了側身,就見花小麥笑得得意洋洋,擺明了正盼著他誇讚兩句,只得很違心地點點頭:“唔,長得……很不錯。”
才怪!
那小嫩芽只從土壤裡冒出一丁點,若不仔細,根本什麼也瞧不出來,如何能得知長得好不好?
聽景泰和他媳婦說,這花小麥今日盯著這菜地看了一整天?……她究竟在看什麼?
“是吧,是吧?”花小麥愈加自得,晃著腦袋感嘆,“哎呀,長勢喜人哪,用不了多久,就會結出紅彤彤的果子了!”
長勢喜人?從哪兒看出來的?孟鬱槐禁不住扶額。
景泰和他媳婦說的沒錯,她妹子今日,確實有點……呃,太過於亢奮了。
“這番椒對你來說,真有那麼重要?”想了想,他開口問道。
“那是自然,我不是跟你說過嗎,等這番椒結果成熟了,我送你一些嚐嚐,你吃過之後就會知道,這東西,真真兒是個寶!”花小麥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答道。
“嗯。”孟鬱槐就點點頭,“既如此。你便好生照顧著吧。若遇上什麼問題,可去鏢局尋我,我再替你請教趙家的花匠——這會子,你卻是莫再一直盯著看了。”
“好啊。”花小麥十分不走心地應了一聲,忽然想起一事,陡然抬頭道,“孟家大哥,我多嘴問一句,你現在是要回家嗎?”
“是,聽大忠說。我娘已找了我好幾次,我便回家瞧瞧。”孟鬱槐頷首應道。見花小麥神情似是有異,面色不由得凝重起來,“何事?莫非我娘……”
“沒有沒有,你娘好得很。”花小麥趕緊擺了擺手。
你娘自然是沒有任何不妥,不過嘛,你這趟回了家,即將面對的情況是會令得你高興還是發怒。那可就說不一定了。
孟鬱槐聽說自家老孃應是無事,也便放下心來:“那我這就先走了,天色漸晚,你也趕緊回屋去吧。”
花小麥笑著答應了,低頭略一思索,又彎起嘴角道:“孟家大哥,雖然已經道了謝了,但今日見到這番椒發了芽,我心中委實高興得緊。你別嫌我囉嗦,由得我再說一次——真的謝謝你幫我向趙老爺討來了種子。”
孟鬱槐也跟著笑了一下,道了句“不必那樣客氣”,轉身走到前院與景泰和、花二孃道了別,牽馬往村子南邊而去。
……
這天晚上,因為心中歡喜,花小麥睡得格外香甜,即使是做夢也在偷著樂。然而同一時刻,村南的孟家院子,卻完全是另外一種情景。
夜已經很深了,家家戶戶大都熄燈入了睡,唯有孟家院子還亮著一盞搖搖晃晃的燭火。
一片沉靜中,孟鬱槐突然猛地一掀簾從堂屋裡走出,大踏步直奔房後,立即就要動手解開拴馬的韁繩。
“鬱槐,鬱槐!”孟老孃緊跟著也衝了出來,喉嚨裡帶著哭音,不由分說一把拽住了他的袖子,“你往哪兒去?”
“我回鏢局。”孟鬱槐頗有些冷硬地丟出這句話,須臾間,已經解了繩子,抽身欲走。
“這都甚麼時辰了,城中早就宵禁,你進不去!”孟老孃愈發著急,拼了命扯過馬繩,狠狠往他身上拍了一把,“你這是跟我發哪門子的脾氣?我忙忙叨叨做這麼多事,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