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楊瑾,師承墨家,精通器械土木,且智勇雙全,”蒙恬不吝誇讚之詞,“方士若有此人相幫,如虎添翼。”
徐福拈著鬍鬚,眯眼打量楊瑾,讚歎說道:“墨家學派,源遠流長,自成體系,人才輩出,想不到將軍麾下有此少年英雄,羨煞老朽。”
楊瑾心知蒙恬用意,連忙抱拳拱手:“將軍、徐方士過獎,方士若不嫌棄,小子願追隨徐方士,為國效力。”
“哇,那三哥豈不是可以天天和那位美嬌娘在一起了?”顧勇羨慕地小聲嘀咕,“俺何時才能有此豔福?”
“等來年開春,你也趕緊殺他幾個胡人首領,別說一個楊蕊,十個楊蕊也輕鬆到手。”陶素藉機揶揄顧勇。
徐福連聲稱好,與蒙恬、楊瑾飲酒暢言。藉著酒興,蒙恬說出魔物之患,朝中之人其實並不相信魔物這種近乎無稽之談的存在,固執地認為是胡人作怪,但云中城一帶已無人不知,雖然蒙恬竭力封鎖訊息,可這種訊息又怎封鎖得住,越是離奇的訊息,流傳得也越發迅速。
徐福是學習方術的人,倒不像朝中一些官員那般固執,他拈著鬍鬚,帶有幾分微醺,道:“想我大秦疆土,地大物博,邊疆蠻荒之地,有些不為人知的野獸出沒倒也不算奇怪,待老朽詳加了解後,定設法處置。”
聽了徐福的話,楊瑾猛然想起險些忘了那兩名變異計程車兵,連忙將此事說給徐福,請他出手相助。一來楊瑾也想見識一下這深得始皇器重的方士是否真的人如其名,二來那兩名士兵雖然手掌變異,性命卻無大礙,如果徐福真的能夠將他們治癒,自然是好事,即便治不好,再去另尋名醫就是了。只不過楊瑾隱瞞了地下洞窟之事,只說那兩人是在和魔物交戰中受傷所致。徐福聽後,毫不猶豫地滿口答應下來,讓楊瑾明日領士兵來見他。
次日清晨,楊瑾先行回到家中,與楊旭告別。他既然要追隨徐福,先要陪徐福去修築長城,此行翻山越嶺,行走邊荒,可是不方便帶著楊旭,更何況他如今已不再是無家可歸的流民,所以自然要把楊旭留在雲中郡。
楊蕊在裡屋為楊瑾打點行囊,默默地垂下眼淚,恰好被走進來的楊瑾看到。楊瑾從沒將楊蕊視作奴僕,急忙追問她為何哭泣。楊蕊明明梨花帶雨,胡亂抹去眼淚,堅持說自己沒哭。
“蕊姐姐喜歡哥哥,捨不得你走,就哭了。”楊旭站在門口,理所當然地說。
童言無忌,卻令楊蕊臊得滿臉通紅,掩面側身避開楊瑾。楊瑾呆立當場不知如何面對,他確實沒想過讓楊蕊在他家中終生為僕,可他原本打算是等再建軍功,給楊旭另找一個僕人,到時安排楊蕊與顧勇成婚。楊瑾只知道顧勇中意楊蕊,沒承想楊蕊的心上人竟是自己。
“賤妾能夠伺候將軍已是莫大的福分,從不敢有非分之想,”楊蕊將包裹繫好,放到楊瑾手中,哀傷地說,“只是想到將軍去修長城,聽說那山嶺之中怪獸出沒,瘴疫橫行,十人前去,九人難還,故此擔心落淚。旭兒少爺年紀小,他胡亂說話,將軍莫要當真。”
“我是去督造長城,不同於那些死囚重犯,你大可不必如此擔心。”楊瑾雖然知道楊蕊說的是假話,也只能順著她的話安慰一句,再想多說點什麼,卻也不知該從何說起了,只得訥訥住口。
楊瑾手拿楊蕊親手打點的包裹走出家門,楊蕊拉著楊旭站在門口送別,若不知其中關係,還以為是妻子帶著兒子送別丈夫。一陣寒風吹過,楊瑾在馬上裹緊衣服,望著廣闊天宇,心中莫名升起一種悵然之情,忍不住想長嘯幾聲來發洩。
楊瑾回到軍營又與吳卓等人告別,警誡他們不可疏忽城防,謹記保護城中百姓的責任。顧勇最受不得別人婆婆媽媽,說,三哥,又不是一去不回,何必要交代得如此清楚。楊瑾心想也是,結果當他離去,顧勇第一個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