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消失了。

他也曾經隱約想過，梵天如果出現第二次打擊，不過他立刻否定了，梵天的神族已經失敗了，最後的一個神將狼狽地逃走，已經預示了神族時代的衰落，他們不可能再組織象以前那麼可觀的力量。

隨著時間的推移，萊恩越來越相信自己的冒險賭博已經獲得勝利，梵天真的如自己所願，被一次就擊潰了。

萊恩必須這麼想，因為他付出了一切，付出了血族近萬名精銳武士的性命，得到如今的假象，這種勝利的假象已經成為他自尊和勇敢赴死的支撐，他願意為他相信的勝利，無悔的接受血族的任何嚴酷的懲罰。

但是，現實永遠比想象要殘酷，要複雜。

在瑪修親王的召回命令還沒有送到萊恩的前線，另一股萊恩萬萬沒有料及的力量搶先降臨。

那是大陸戰爭爆發後的第六年三月，萊恩的軍團踏著北國寒冰覆蓋的凍土，剛剛越過復興王朝的邊界。

他們置身在一片遼闊的荒原上，如果到了夏天，這片原野將是富饒的牧場，而現在地面只有泛白的根莖和野火燎原後的傷痕。

接近二十萬亡靈兵團和少數魔族，幾里寬，綿綿數十里的軍隊，蜿蜒前進。

萊恩在隊伍的最前面，帶領著少數的血族精銳和強悍的血武者，當他一天清晨，抬頭看見前面出現兩輪一模一樣的太陽，他震驚的同時，一種不祥的預感已經在這一刻產生了。

這一天發生了很多奇怪的事情，首先是堅硬的大地出現裂紋，然後是幾百尊頭戴黃金花冠的女性骸骨象竹筍一樣冒出來，矗立在大軍兩旁，森森然對著大軍微笑。

當萊恩命令戰士接近它們，它們同時轟然炸成粉末，化成一股流砂，被風捲個精光。

然後，大軍的腳下綠葉發芽，開花，所有野地的植物瘋狂般生長，轉眼，大軍置身一個奇異的草原上。岩石縫隙中都開滿藍白小花，而所有的枯木都煥發生機，連軍隊中所有的車軸都抽出了新的枝條，長出了葉子。

南方才比較普遍的含羞草、桃金娘和橄欖樹已經充滿了所有人的視野。

萊恩必須命令大軍停止前進，因為他認為自己眼裡出現了幻覺。

大軍停頓下來，但是周圍的景色卻依舊在變化，夏天的草原開始變成水分充足的河岸，一條奔流的大河出現在大軍的一側，浪花翻滾，從軍隊的每個士兵腳下，開始生長起蘆葦、錦葵和垂楊柳，耳際甚至充滿了蛙鳴。

萊恩還是疑惑，然後不可避免出現恐懼，他的內心突然如洪鐘一樣轟鳴，一段腦海中的記憶奇怪的被開啟，原芝蘭帝國元老梵野芝蘭對他說過的話莫名其妙響起來，“很久以前，一個人族的王國褻瀆梵天諸神，梵天將這個王國的土地變成血池，將王國的人民變成瞎子一樣的蛇形怪物。”

萊恩極目眺望四周，眺望寶石藍一樣的天空，眺望金黃色的大地和大軍旁真切的大河，用手觸碰腳邊長起來的蘆葦，他覺得自己的心在下墜。

幻覺魔法是迷惑低階種族感官的技巧，而如果具有真實改變世界萬物的能力，那就不再是幻覺魔法能做到的，這意味著什麼？

亡靈雖然不再會恐懼死亡，但是它們也知道末日降臨了，它們死寂般等待著最後的審判。

大軍的腳下開始漲水，一直漲到眾人的腰際，所有人都淹沒在藍汪汪的一片大水中。

“海水，這是海水。”有人叫道。

是的，這是海水，這裡已經變成了汪洋大海，水面緩緩上升，已經到達了眾人胸前。

奧修王的遠征軍向著大洋深處前進，與此同時，生活在奧丁海的一群神秘的種族也開始他們的遠征，同時出發的，還有遙遠挪威海的一群神秘種族，他們的目標都是突然離開海精靈老巢的月亮港，對於他們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