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約我出來有事嗎?”
我理了理思緒,問他:“小宇有偏頭痛的毛病嗎?”
他皺了皺眉頭,有點不高興的說:“沒有,我之前不是在電話裡跟你說過嗎?”
“那她有失眠的習慣嗎?”
“她在那種場所上班,晚上不睡覺很正常,我哪知道她有沒有失眠的習慣。”
“那她有吃什麼藥嗎?比如……安定片?”
“應該沒有吧,幹嘛?”他用懷疑的眼神看我。
我從大衣口袋裡拿出藥瓶給他看:“這是我在小宇的洗手間找到的,我覺得有必要給你看一下。”
“頭痛藥?”看阿輝的神情,他也很驚訝。
“我問過醫生,他說裡面裝過安定,而且裝了很久。”
“那又怎樣?”
“我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而且……”
他做了一個打住的手勢:“你是不是很關心小宇?”
“是。”
“如果你真的關心她,那就放棄,別再追究了,到此為止,OK?”
我問:“為什麼?”
“她已經死了,你知道嗎?就算再查下去,她也不會活過來,為什麼不讓她好好安息呢?單憑這樣的猜測是沒用的。”
“其實她是想讓我查的,我經常看見她,真的。”
“七月,你恐怖小說寫太多了,小宇已經死了!”
“可她不是自殺的,我相信。”
阿輝顯然很不耐煩:“OK,我不想再跟你討論這個問題,但請你相信,不管小宇是不是自殺都跟我沒關係,我只是不想插手這件事,以後別再為了小宇的事來找我,我真的很忙,也請你停止,尊重一下死者,若你一定要繼續,我也沒有意見。如果那套公寓不住了,請記得把鑰匙還給我。”他站起身叫侍者買單。
我突然想起來溫可原說那天看見過阿輝,我問他:“你前幾天是不是去過小宇那裡?”
“是的,不過我是去有其他事,並不是去公寓。”說完,他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我獨自坐在椅子裡抽菸,一邊抽一邊想剛才跟阿輝的對話,夏小宇的死真的跟阿輝沒有一點點關係嗎?我又想到了那天在茶樓門口撞到解籤人的事,於是我又給阿輝打過去:“你認識那個寺廟裡解籤的男人嗎?”
“你真無聊!”他掛了電話。我坐在那裡發呆,我真的很無聊嗎?
我拿著外套走出咖啡廳,想了想,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手裡的瓶子朝不遠處一塊平地狠狠地扔了出去,頓時覺得舒服了很多,攔了輛Taxi回家。
2
晚上八點左右,啟凡回來了,手裡提著一袋火鍋料,身後跟著安依雲。儘管啟凡之前在電話裡告訴過我安依雲現在的情況,但我此刻看見安依雲,還是免不了心裡被刺痛了一下。
她穿一條白色的連衣裙,裙襬很長,蓋住了鞋跟,套了件黑色的大衣,頭髮直直的垂下來,失神的眸子裡沒有任何生機,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她呆呆的坐在沙發上,沒有看我,她的眼裡似乎沒有任何人,好象連眼珠都不會轉動。
啟凡把食指豎在唇間,意思叫我別說話,我敏感的點點頭,安依雲手裡抱著個黑的塑膠袋,她緊緊地抱著,生怕有人跟她搶一樣,我不知道里面裝了什麼。
吃飯的時候,她從不夾菜,啟凡給她夾什麼她就吃什麼,我忍不住問:“她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嗎?”我邊說邊看她的表情,以免她聽到後會不高興,她專心的吃著,就象沒聽見一樣。
啟凡無奈的說著:“是啊。”
“怎麼會變成這樣呢?”
“我也不知道,爺爺死的那天她就突然這樣了,但她不配合我的治療,她什麼也不肯說,我無從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