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也不過是最近的事,以前從未有過威脅一說,就算手握利器,也不敢隨便用,見過了太后的狠心,誰也不敢貿然出手,且自問作為人媳,她從未有過過錯。
太后冷笑,就這點本事,還想威脅哀家?
“哀家何時針對你,社稷之事,從來都不是個人情感之事,哀家不可能為了一個素未謀面,不知是不是自己親孫子的人,做出什麼有悖社稷之事,此事懷樂會理解哀家的,你也莫要拿話來威脅哀家,念在你為皇室孕育了老四,哀家今日當你沒來過,走吧。”
她似乎,對那個素未謀面的孫子並不在意,寧妃不死心,當初太后第一次知道此事的時候,可不是如今這表現!
“好,臣妾不要求多,只求給弼兒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這不過分吧?太后!”寧妃不敢觸碰太后的狠心,大家都是親孫子,既是公平競爭,就不應該不公平。
太后厭煩的揉揉太陽穴,“此事乃霍愛卿所請,與哀家無關,你可去尋霍愛卿。”
“太后!”寧妃不能理解,這是怎樣一種狠心,才能袖手旁觀自己孫子的生死,不懼兒子孫女的埋怨,天底下怎麼可能有這樣狠心的母親和祖母?
自然,她從未想過,自己是如何的得寸進尺!
“你走吧,懷樂的兒子,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經隨他母妃去了。”她冰冷的臉,毫無情緒的眼眸,無不讓人寒入骨髓。
她說完,扶著鍾嬤嬤的手,腰桿比任何時候都要直,氣勢比任何時候都要冰冷,慢慢離開了大殿,拐過屏風,不再理會寧妃。
寧妃跌坐在地,為什麼?她不明白,天底下怎麼可能有這樣的女人?
然而,她看不到的是,太后拐過屏風後,堅挺的回到內殿,進入內殿的那一剎那,整個人瞬間垮了下來,若不是鍾嬤嬤手快,她要跌倒在地上。
“當初得知他還活著,哀家就已做了許多退步,沒想到她乃不知足!”太后整個身體都倚在鍾嬤嬤身上,“當初是哀家對不起懿德,但她居心叵測!哀家辛辛苦苦培養出來的皇帝,怎能讓人糟蹋了!”
想起往年之事,她滿身戾氣,“哀家不後悔,但卻害苦了哀家的懷樂。”
“太后,您都是謹遵太祖聖諭,您沒錯,王爺會理解您的。”鍾嬤嬤跟了太后一生,見證了她的低谷和輝煌,青澀及成熟。
“也不知懷樂和阿君,可否平安,無影怎還不傳信回來?哀家這信,慌得很。”她扶著心口,在鍾嬤嬤的攙扶下躺在貴妃椅上,她老了,兩鬢斑白,神情疲憊。
鍾嬤嬤除了說些寬慰的話,再也說不出其他的話來,而這些寬慰的話,終究證據不足,說服力不夠,顯得蒼白無力。
此時,趙淑亦是從結草居士嘴裡得知,自己的雙生兄弟竟還活著!
但她並無表現得很驚訝,亦無憤怒,僅有的是嘲諷,濃濃的嘲諷,像是聽了世紀大笑話般。
“所以,你以為可憑藉此事威脅皇祖母,利用皇祖母?”她忍不住笑了出來,明德帝是太后教出來的,明德帝是什麼?太后是什麼?
受威脅,固然會被稱讚心慈重情,但在老祖宗用命拼來的江山面前,個人私慾算什麼?區區一個子孫算什麼?
這個子孫有太祖那樣讓天下姓趙的才幹嗎?不一定。
這個子孫能讓大庸千秋萬代嗎?不一定。
但反之,若受了威脅,妥協了,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會有第三次,一次次下來,她是太后,不是什麼人都能去觸碰她的底線。
世家人縱是看不起皇室,也只是抓著錯處不放,以大義、禮教、江山社稷為理由壓著,從不會傻傻的去威脅。
“阿君妹妹。”不等結草居士回話,趙弼再次出現,“你以為皇祖母最疼你,最疼十九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