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果然好酒。我是微微一笑:“不知兄以為當今那種酒最好?”他嘿嘿一笑:“要說別的,我不知道,這酒無有本公子不知道的。我說與你聽:這酒有幾等,劣等酒自然是莊戶人家自釀之酒,可以說乃白水之物;這下等酒,便是官家督辦之酒,唉,白白作踐了糧食;這中等酒便是那杜康、高粱,一個過於文弱,一個過於濃烈,非高士所用;這上等酒便是百花、沁春。此等酒香雖不一,然味都甘美,光是那色澤就清亮無比,飲上一口,滿身心舒坦。沁春更是上等中的上等,味道實在讓人回味無窮。”
果然是高手,等酒菜上足,我們一喝,味道奇怪,我再飲一口,笑了起來:“這也算百花吧。還好,他們沒摻村夫糟酒在內,還不曾失了味道。”他是長嘆一聲:“惜無味也,糟蹋如此好酒。”我嘿嘿一笑:“看來,兄果是內家好手。不過,有一種酒在小弟看來,也屬佳釀,奈何兄不曾提起?”他馬上瞪眼了:“那種?”我淡淡一笑:“竹清與醉雨。”他啊了一聲:“這是何處之物?吾不曾知也。”我笑著說:“此酒雖是兩種,卻是一脈相承。乃用醉雨青竹之無根之水釀製而成,有自然的竹香在內,端的是淡雅無比,卻不失酒香。聽說此酒出在荊州的襄陽之地,待異日與兄有緣,弟能與兄在襄陽聚首,小弟必請兄一品,如何?”他是眼睛發光,直點頭了。
我不失時機地問道:“小弟請問兄長姓名,你我異日相見,弟該如何稱呼?”聽我一問,他臉上露出戲耍的神色:“哈,姓名不過是個代號,知與不知有何關係?”嘿,跟我玩這個,你這隻小鳥還玩不過我:“兄既然已說姓名不過是個代號,你隨便說出一個便是。弟不過是想見兄之面,方便而已。既然兄不願說,小弟說了便是,兄以後見吾,喚我小趙便是。以後,便麻煩兄了。”他嘿嘿笑了:“你說的也是。你喚我廣龍便是。”我強忍住笑,敬酒:“那就讓小弟敬廣兄一盅。” 他不客氣,一飲而盡。
等喝完了座上之酒(他簡直就在喝酒,菜都不怎麼吃的),我正欲再叫一罈,廣龍阻止了我:“小趙算了,這酒喝已無味也。”我奇怪了:“廣兄應該很愛喝酒的吧,難道怕小弟付不起酒資不曾?哦,這樣好了,我讓他們上未曾摻水之酒,如何?”他嘿嘿一笑:“此處恐無。算了,我只是想到你說的那竹清與醉雨,心癢難忍,再喝那種酒,都有些不知味。”喲,這傢伙可真是一個好酒鬼。我笑了:“既然這樣,不知兄何時去那襄陽城?小弟也只在此耽擱兩日,便要去的,如果廣兄不嫌棄,可否與小弟同行?”他眼珠子轉了轉:“這個,今日見你在那太守府門口,甚得尊重,你可是府上貴客?”我哈哈一笑:“非也。這廬江太守乃吳主之弟,我與那孫伯符有舊交,買不過吳老夫人所請,來給其子帶著東西罷了。”廣龍又轉了轉眼珠子:“有舊?和孫策?哈,你很有意思。”
我趕快問他:“看廣兄今日從裡而出,似乎有些氣惱,可是那孫仲謀對廣兄不敬?還是那些下人對你不尊?”我心想,你就是這德行,有這樣上人家門的嗎?不過,想起羽哥哥說的,此人不修邊副,乃故意為之,目的自是考驗與人,我就好笑,老兄本事不錯,可這方法用的,唉。他故意自嘲長嘆:“狗眼看人低呀。我聽說江東二公子禮賢下士,有古平原、孟嘗之量,故前來為得一見,奈何去了兩次,均不得也。”我聽得心中一震,這個孫權,居然搞這麼大的動作,也就是說,他在這裡公開收買人心了。我要趕快把這個情況告訴公瑾才是。
看我愣住不說話,廣龍很奇怪地看著我:“小趙怎麼啦?你不要說與我,你就是那個孫仲謀。”我啊了一聲,你真敏感。看著他,我笑笑:“小弟明日前去見二公子,如果廣兄願意,可否跟小弟一起去呀?弟不才,還能與二公子說上幾句話的。”我料你這個德性,孫權看不上你的,嘿嘿,小鳥兄,你是自投羅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