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任命書,他有些吃驚地抬頭看著我:“平北將軍?曹大人竟這麼看重我?先生,這……”
我微微一笑:“為什麼不看重你,這些年,你給袁紹製造了多少麻煩,曹大人都心中有數,有功必賞,可是曹大人用人的原則。再說,曹袁大戰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我從許都來的時候,曹大人已經在集結人馬,準備北渡黃河,直搗黎陽,曹軍徐晃部也率兩萬人馬直指虎牢關。曹大人讓我帶話給將軍,希望你可以出兵拿下壺關,與徐晃部遙相呼應,給袁軍造成最大的壓力。”
張燕馬上精神起來:“好,他奶奶地,老子早就想打他袁紹屁股了。先生,你說吧,這仗怎麼打?”
我古怪地一笑:“你是平北大將軍,這黑山軍是你的,仗怎麼打,怎麼會問我?”
張燕用好笑地神色看著我:“先生,你在說笑吧,我要有這些本事,早幹袁紹個……能被他欺負成這個樣子?再說,先生雖然不願意露底,我心中可是很清楚地。你既然在這關口來我這裡,不會就放下這麼個虛而不實的文書就跑路吧?這仗怎麼打,我當然要聽你的,”
誰說張燕是武夫呀,這傢伙夠精明,我是哈哈大笑起來:“將軍真是厲害,不錯,從現在起,我就在你的軍營裡了,一直到我認為可以了,才會離開,不過,我還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露面。至於這仗怎麼打,還是很簡單,你聽我說……”
壺關,位於太行山脈的中路,左連上黨郡,右接魏郡和廣平,是連線冀州、幷州的要隘之一。這些年,由於張燕的黑山軍活動頻繁,壺關的守衛還是很緊張的,這不,今天過關的商客還排著隊,接受審查。
“你,就說你,你是領頭的?幹什麼的,帶這麼多東西,上哪兒?”被點名的商客急忙上前,獻媚似地笑著說:“兄弟們,你們也辛苦了,這點子東西拿不出手,不成敬意,就算給你們解解乏。我這些全是一些乾貨,從上黨來,到邯鄲去,您看看就是。剛過完年,這還是今年第一趟出來,亂世中,生意也不那麼好做。”他嘮嘮叨叨不停地說著,手裡也沒有閒著,把一些大棗花生等物品一捧捧遞給那些守關的兵士,同時指揮在車輛旁的夥計卸下幾壇酒放在一旁。
那幾個士兵捅捅車上的麻袋,證實了的確是些乾貨,拍拍手,走在一邊,放他們過去:“行了,行了,快過去吧。這年頭,有過的輕鬆的嗎?你還算知趣,看你們這個商隊很不錯,十幾輛車,三十來個人,以前沒怎麼見過你們呀?”
那商客笑著解釋:“俺以前都在涼州,唉,這兩年,那邊的日子是越過越難過,聽說鄴城那邊生意好做,就過來瞧瞧,過月,就從邯鄲回來,還經過這兒,小兄弟們可有什麼需要我孝敬的,儘管開口,只要我辦的到,必定為你們辦到。”
那守衛的兵士都笑了起來:“說你知趣,你的嘴還真甜。我們常年守在這荒蕪的山口,有他媽的什麼需求也不行。你要真孝敬,下次回來的時候,多帶點酒肉就行。真是的,幾個月沒有見到酒了,要吃肉,都得自己去林子裡打野味,這他媽的真不是人過的日子。”
商客聽他們這麼一說,低頭想了想,靠上前去,悄悄問那領頭的兵:“我說,小兄弟,我聽說大河那邊的日子過的比這邊還好,你們知道不?”
被他問的那士兵嘆聲氣:“說是這麼說,可是,這年頭,真有好日子過不成?到哪裡還不一樣?”旁邊有個兵開口了:“隊長,你還別不信,那邊的日子真比這邊好。我有個表哥不是在官渡被曹軍俘虜了嗎?前月,他悄悄讓人帶信回家,說是他在那邊好的很,有地種,糧食多的很,要我們家裡的人都過去呢,說是過去一人,給二畝地,收成按四、六分成,官府要四成,自己留六成,當了兵,軍餉是咱們這兒的兩倍,家裡人還有優惠的。說是生了兒子還能得到獎賞,日子過的舒坦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