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道:“先生,仁君聖主?據我所學,這樣的君主彷彿只有堯舜二人可稱得上這四字。現在這個亂世,我卻看不出有誰人能稱得上這四個字的。”
諸葛亮呵呵一笑:“姑娘說的沒錯,現今是難找這樣的君主。可是,仁義聖明中,只要能做到一兩個字,也算天下百姓之福了,不是嗎?”
我開他玩笑:“原來先生的志向在於輔助一個這樣的聖主君王。那恕芸兒無禮,不知先生看當今天下,誰可以成為您口中的仁義君主呢?”
諸葛亮微微一笑,並不回答我這個問題。他不提劉備,我自然也不提,再說這個時候,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見過劉備:“先生,這些事情已是過去,就是你我有心,也無法改變。我這裡從來沒人到訪,今次能得先生到訪,實在有幸。先生可否多留幾日,以待趙芸多多請教?”
諸葛亮猶豫了一下:“這,總是打攪姑娘……”
我急忙道:“趙芸是真心想請教先生。我這裡還有蔡先生寫的《琴操》,裡面許多技法和手法我還不曾明白,想請先生教授。另外,蔡先生所做的《遊春》、《淥水》、《幽居》、《坐愁》、《秋思》五首琴曲,我也不能完全體會,也想請先生有所指導。”
諸葛亮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這些好東西讓他下了決心:“亮不敢指教姑娘。只是,蔡先生的《琴操》我聽聞已久,卻沒親眼見過,既然姑娘如此盛情,亮也就不推辭了。”
目的達到,我暗中鬆口氣,十分歡喜地取來《琴操》擺在了諸葛亮的面前。接下來的幾天裡,我用盡心思挽留住諸葛亮。操琴,下棋,談書法。我不得不佩服諸葛亮的多才,在他的指導下,我的棋藝竟有了很大的提高。而他一手漂亮的小楷也讓我歎服。我很清楚地知道,要留住諸葛亮的心,只能讓自己的才能表現得更充分一些,這樣,才能引起他的共鳴心。
我不知道黃月英到底精通哪些方面的才學,我只能發揮自己的長處,因此,我會在一些看似不經意之間,就把話題拉到了時局上,盡情發揮我的優勢,從長安說到許都,再到建業、襄陽、成都;從董卓到袁紹、曹操,再到孫策、劉表、劉璋。
我的努力逐見成效,漸漸地,諸葛亮更喜歡和我探討政事,訴說他自己的看法,分析天下大事的走向。他很佩服曹操,卻不看好他。在諸葛亮眼裡,曹操就等同於秦始皇,是個暴君,是個篡臣。這點上,我卻不敢為曹操做辯解,只好苦笑而過。而我們對劉表和劉璋的看法出奇一致,兩人都不是在亂世稱霸的君主人選;而對於孫策,諸葛亮嘆惜中帶了少許遺憾。我很好奇地問他問什麼不去投靠兄長諸葛瑾,他很詫異我連他和諸葛瑾的關係都知道。對於我的詢問,他的回答竟然是他並不看好江東的發展前途。這點我也理解,站在一個局外人的立場上,我也不太看好江東,呵呵。我們常常一談論起來就是半天的時間,都從對方那裡吸取了不少知識。
諸葛亮在和我的談話中,很多時候都露出那種十分不解的神色,他很疑惑我一個處於隱居中的女子如何知道這麼多事,知道這麼多人,對我話中不時提起的兄長更是好奇。只是,他真是個君子,就是不曾開口打探這些。我也故意不提,只在話語中,更多地撩撥起他的好奇。嘿嘿,看誰耗的過誰。
月色撩人,豐滿了許多的月亮灑下的清輝也明亮了許多。今晚,我特意讓家人佈置了一番,便邀諸葛亮賞月。我和諸葛亮憑藉自己對蔡邕先生《幽居》的理解,各自揮琴一曲。現成的曲譜也被我們演繹成完全不同的風格。我的琴音在淡淡的隨意中帶有一點哀愁;而諸葛亮則把蔡先生那種想為民請命,卻迫於現況不得不隱居的心態表現的淋漓致盡,實在比我高超多了。一曲過罷,兩人不覺相對一笑。
諸葛亮有些戀戀不捨地看著古琴道:“這琴真好,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