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聊了,這大半夜黑燈瞎火的,初秋時分的晚上還淋了些雨,更別想睡了。
卓少傾完全是個壞包,本著他不休息同樣削弱簡檀不能讓他休息的原則,一扯卓一奇,“來,今天少爺我給你說個故事。”
卓一奇也自然睡不著,當下點頭,卓少傾就開始繪聲繪色地一驚一乍地說起了前世看過的鬼吹燈。
“話說這盜墓啊,開館吹燈,東南角半點不含糊……”
“這突然啊,便見那角落一個黑色影子……殭屍啊!……那黑夜啊夜色啊,就跟——那裡一樣!”
“哪裡?”卓一奇知道他是故意的,當下也全力一唱一和地賣力配合。
“簡老闆那裡啊——啊——英俊你看到沒有,剛才我似乎真的看到簡老闆身後……黑黢黢的,似乎……有個人啊!”卓少傾極力表現他的驚悚才能,好像真有其事。
這簡檀兩人哪裡能休息,卓少傾所說關於盜墓的種種還是挺玄乎也挺新奇,人都是有些獵奇心理的,兩人雖然不想聽,但說到精彩之處,也不覺得跟著想,被他繞啊繞轉啊轉,又忽然扯到這現實,可謂虛實結合,驚悚異常,不想聽都不行,而且說到動情之處,饒是兩人,也覺得有些頭皮發麻。但卓少傾這人壞得異常,他強迫別人聽他說就算了,但是說到關鍵之處,就低聲下去直接湊到卓一奇耳朵邊了,這簡檀兩人聽不到了,正到高/潮呢,一口氣給吊著,真是鬱悶非常,而且一到高/潮就熄火,只聽得卓一奇不斷拍案叫絕,兩人又不得而知,真個恨不得衝過去掐著他讓他趕緊說下文!
最後,丁封寒當先忍不住了,這搞得他怎麼凝神打坐啊,你不讓我聽你別打擾我啊,你打擾我了還不讓我知道關鍵的高/潮,最可惡莫過於此,騰一下子站起來,狠狠地瞪著卓少傾,“你到底還要聒噪多久?還讓不讓人休息了!”
卓少傾翻著白眼望天,“好啊,休息啊,你以為我不想休息啊,可是你那個癆病鬼公子,咳咳咳咳他大爺啊,有本事你先讓他別咳了,大爺我就不說了。”
要論到言詞狡辯,十個丁封寒也不是卓少傾對手,頓時啞口了,知道這是卓少傾的藉口,簡檀不過時不時咳幾下而已,都還沒雨聲大,能吵到他才有鬼。簡檀還是閉著眼睛,他覺得他一睜開一定會上火的。
簡檀這邊忍讓,卓少傾那邊卻繼續挑釁,“我說簡檀啊,太醫都說了你不是沒幾年了嗎?這還出來這麼為錢奔波勞累幹嘛啊?多動腦子害人是要折壽的,你看看今天,肯定就是老天特意要下場雨罰你,難受了吧?折壽了吧?何苦不是?你回去就好好找一塊埋骨地……哦不,暫時還是療養地將養就好了,這瞎出來拿命換錢是幹嘛啊?你又不我們這種上輩子沒做壞事的人那麼健康,到時候賺的錢有了,人沒了,多痛苦啊不是?什麼時候大爺我說句話說重點,真怕你氣出個好歹來,我是有前科的,什麼時候你成蘇大學士第二了,我可沒把握救你回來,到時候因為你背一個殺人的黑鍋,我冤枉啊。”
“咳咳……不勞卓老闆費心,簡某就算死,也必然拉著你。”簡檀心頭咬牙,這貨哪裡是為他考慮,分明句句恨不得現在氣死他才好,卓少傾,你給我等著。
“喲,還生不能同寢死要同穴,簡老闆原來對大爺我如此痴情重義,想不到啊,可惜你註定是個短命鬼,爺我對你愛不起來啊,真是對不起了。”卓少傾笑眯眯地,這荒山野嶺正無聊呢,他才不介意吵吵嘴,最好順便氣死簡檀都好。
簡檀再次深呼吸,閉嘴,閉眼,他覺得這人一定是上天派下來幫他超越他涵養極限的,沒關係,這賬記著,慢慢算——他要將他抽筋剝皮喝血融骨讓他後悔得罪他。
卓少傾又說了幾句氣人的,見簡檀不再搭理,不由暗歎這個簡檀倒算個人物,觀其行事城府極深便罷了,最重要的是忍得,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