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釘在牆上的畸變怪物,最好的遺言傳入囚室門外,眾人的耳朵裡。
也不知五通神在幻境中編造了怎樣的幻境,讓這個畸變的人,至死都想著要撞開門去救母親。
盧照等人到底心理素質強上一些,
刑捕頭卻回憶著這個人的母親。
超出年齡的蒼老婦人,不停咳嗽,寶貝一樣送來幾個茶雞蛋,與這囚犯說好,出獄後尋個正經事做。
現在這個人確實死在了這裡,以這種模樣。
綠色痰一樣的血流出來,相比尋常人的血,多了一股腐臭味。
刑捕頭嘔了一聲,急急後退,在牆邊吐出了一口酸水。
盧照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他什麼,只是下令隊員調整弓弦,提高警惕。
“老刑,吐夠了就走了!”盧照喊了一聲。
刑捕頭急忙啐了口唾沫,擦擦嘴角,跟上繼續前進的隊伍。
之前被沈晏推入囚室的那些人,無一例外,全都發生了畸變。
這些畸變的怪物不停衝撞囚室的門,想要去到第二層。
因這些畸變者都關在囚室中,也幸好都關在囚室中,並未影響盧照等人的前進。
他們一路前進,射殺畸變者,一邊回收箭矢繼續前行。
雖說過程十分順利,但沒有人敢放鬆一點。
相反,隨著越來越靠近甬道,就算是最沒經驗的刑捕頭也能發現,這些人畸變的程度越來越高。
剛開始還能看見那些畸變體上保留著一部分人的象徵。
到了後面的囚室,裡面關著的已經已經是徹徹底底的怪物。
在臨近甬道的最後一個囚室,刑捕頭看見了裡面開腸破肚的畸變屍體。
這屍體開腸破肚躺在囚室中的地板上,腹內的零碎淌了滿地。
旁邊是一棵乾巴蘋果似的心臟。
在下通道時,依舊是盧照領頭,刑捕頭在後,李慶帶人殿後。
狹長的甬道中,因有先行的沈晏點亮了甬道牆壁上的火把,倒不算黑。
足下的石板甬道,邊角生了些青苔。
在場諸人,最熟悉這條甬道的自然是刑捕頭,但這條往常一天走三遍的通道,此時卻讓刑捕頭感覺漫長有陌生。
他只能控制著呼吸,緊緊的盯著前面走著的盧照的背。
忽然,頭頂一空,他們已經走出了甬道。
刑捕頭還來不及喘口氣,就聽見前面的盧照停了一下。
盧照腳步一頓,後面緊跟著的刑捕頭險些撞上他的後背。
正待要問,刑捕頭就聽見盧照倒吸了一口氣。
不明所以看去,刑捕頭也忍不住跟著猛喘了一口氣,隨即就被充斥在空氣中,濃烈到成實質的腐臭味道嗆進肺部,猛的咳嗽起來。
之間整個地下二層的通道,好似被粘稠的綠色液體糊了一層。
這種畸變者的血,在火光之下散發著熒光。
滿地奇奇怪怪的斷肢殘軀之間,夾雜著黑褐蠕蟲般的肉管。
地下二層,儼然是一座屠房。
在這些可怖的血肉中,站立著兩個身影。
正是沈晏和狴犴。
……
五城兵馬司
太陽完全落山,天已經暗了下去。
趙鯉看了一眼立在結界之外的水鍾。
從盧照等人進去已經過了大半個時辰。
四處點起松明火把。
結界之中的霧氣正在散去。
遠處影影綽綽露出原本五城兵馬司的建築。
趙鯉眼神好,甚至已經能看清門楣上南監的牌匾。
與盧照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趙鯉又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