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闊的江面上,船交織成了一道道封鎖線。
原幫主負手站在船頭。
他唇角勾起,並不太在意。
笑著對身邊一人道:“這些靖寧衛倒還有些氣性。”
下巴有一粒小痣的青年男人,聞言面色鐵青。
他的臉色不正常的青白,額上還有汗珠。
聽了原幫主的話,他暗自咬緊了牙關,按捺著脾氣提醒道:“原幫主莫要大意。”
無論是走脫了一人,還是丟了魏琳,對他們來說都是難以接受的損失。
原幫主斜了他一眼,卻輕笑道:“還疼嗎?高公子。”
問及此,這位青年下意識的捂住還隱痛的心口。
憤憤看了一眼原幫主捏在掌心把玩的東西。
他終究還是低下頭去。
便是藉著父親名勢在水宛橫行又如何?
在這些異鄉人還未露出獠牙前,他們的血全部被人竊取。
如今生死已由不得自己。
那種痛苦,實在不想再受。
又敲打了縣令公子一次,原幫主這才將視線轉回。
遠處,靖寧衛的三四艘駁船沒有傳來回復。
原幫主也不想將他們不逼迫太過,若是真的玉石俱焚,害死魏琳,他們還得費些周章,尋回魏琳的身體。
立在船頭,再次喊話勸說:“你們可見這些旗幟?”
“這些水宛的家族,城中又有多少人手?”
“還有高勳所掌的縣兵。”
每數到一個名字,原幫主的臉上笑意就增加一分。
他經營許久方才得到如今的局面。
自古想要腐蝕一個人,不外乎錢權色。
藉著理想鄉,他幾乎並不費力,便讓水宛望族陷入他的陷阱。
這些名字,即是他的助力也是他的戰利品。
原幫主得意道:“還有你們靖寧衛。”
他想到得意處,仰天大笑。
他們一直想要滲透進水宛百戶所,但成效不大。
只是天降好運,一個外室將把柄送到了他們手中。
念及此,原幫主的笑容越發擴大。
“如所料不差,你們沈指揮使已經自身難保,你們又何必負隅頑抗?”
“交出魏琳,可記你們一功。”
這勸說依舊沒有回應。
他雖是江湖門派中人,卻也學著大景讀書人的做派,裝模作樣。
他忽收摺扇,先前一指道:“既不聽勸告,便去死吧。”
他挑眼看高公子道:“都是忠義之士。屍身用來做養料,再合適不過。”
他看著滿江的火光,搖頭晃腦道催促:“高公子還請催促令尊快一點,儘早取來姓沈的項上人頭。”
“待到天明後,將那很會跑的小娘皮抓住,便可高枕無憂了。”
高公子聽得面色發白。
對他來說,截殺靖寧衛截殺南巡的沈晏,都是他從前絕不敢想的。
他深吸一口氣,只是事到如今,不上也得上了,
他道:“是。”
應了一聲後,高公子心中有些難以言喻,扭頭想再看一眼,
卻臉色大變。
只見幾艘靖寧衛的駁船,鼓足風帆,直直衝撞過來。
距離近了,甚至可以看見口中叼著刀,隨時準備接舷近戰的靖寧衛。
火光之下,這些人的臉孔半明半暗。
竟像是籠著一層黑霧。
高公子啊的慘叫,後退了一步。
原幫主也收斂了臉上輕慢,沉聲叮囑道:“準備接舷戰。”
船上,臉頰鼓起的鄭連,尋來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