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動柴珣的時候,還得拖延些時間讓人接手穩住北疆。
因此她未下殺手。
但那腰間軟肉用勁一擰,足夠柴珣知道什麼叫痛。
隔著厚厚的袍子,柴珣只覺自己腰間的肉像是被鐵鉗死死夾住轉了三圈。
那一塊肉,好似要被鈍器生擰下。
他面色慘白,呼痛一聲。
趙鯉卻比他倒得還快,收回掐人小手的同時,一旋身,像是無力般坐倒在地。
柴珣疼得眼前一陣陣白光,滿頭冷汗。
抬頭便見趙鯉那死模樣坐在地面。
怒極喝道:“趙鯉!”
他還想質問,趙鯉卻垂下頭,摳自己左手的繃帶。
她棄了馬鞭,在倒地的護衛臉上抹了些血糊在繃帶外邊。
然後鎮定抬手,抓亂了自己的頭髮。
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不要打了,手好疼。”
柴珣聽得後邊腳步聲,心都涼透。
下意識回頭想解釋,盧照領著一隊人跑來。
相比在城牆上淡定的模樣,此時的盧照像是要著急回家奔喪。
連哭帶喊:“趙千戶,你沒事吧?”
柴珣張著嘴,看盧照從他身邊跑過,跑到趙鯉身邊。
“盧爺,我頭暈。”趙鯉虛弱地舉著左手,“昨夜救駕時的傷,崩開了。”
“流了好多血。”
盧照嘴巴一抽抽,強行壓住上揚的唇角:“趙千戶,別擔心,我馬上就叫太醫來診治。”
柴珣環視一圈,終找回聲音,捂著像是被烙鐵燙過的腰側大吼,“趙鯉,你還裝。”
“你分明就沒事。”
盧照一擺手道:“保護趙千戶。”
跟他而來的靖寧衛,立時將趙鯉團團護住,形成一道人牆。
盧照又喊:“趙千戶,您沒事吧千萬別暈過去。”
柴珣氣極反笑:“這幼稚的把戲,做給誰看?”
罵聲未落,便見一內官急匆匆行來:“陛下,召信王殿下進宮。”
柴珣猶自冷笑,對趙鯉的方向道:“看父皇信不信你這幼稚的把戲。”
……
“混蛋!”
隆慶帝飛起一腳踹在柴珣腰上。
雖頭上包著紗布,踹人時卻是力道十足:“那麼多人竟在宮門外,欺凌阿鯉一個。”
來自親爹的一踹,暗含遷怒,正中柴珣被趙鯉險些擰掉的腰側軟肉上。
柴珣捂著腰,側摔在地。
便聽隆慶帝罵道:“阿鯉昨夜救了我,救了你母親,你卻如此陷害她。”
“我沒有。”
看見了活蹦亂跳的親爹,柴珣一點也不覺得開心,反而心一寸寸涼了下去。
“是趙鯉先動手。”
“住口,阿鯉純善,就是你先做錯了!”
隆慶帝負手,俯視著柴珣:“如此狹隘愚蠢,還想叫朕失望到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