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再朝花戮投過去個歉意眼光。
再說毒物們見了血腥,各個騷動起來,離花蠶近最是劇毒,紛紛湧來撲到頭顱上面,壓成了黑漆漆一座小山,纏綿蠕動,爭搶著把那頭啃了個乾乾淨淨,看起來好不��耍�
旁邊人看著怕,而花蠶卻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般,秀美臉上紋絲不動,只自顧地吹笛,使得毒物盡皆聚攏,也使得炎魔教眾人臉色愈發難看。
對面陰蟲陽蟲眼見正道武林招來了這許多毒物,加之看似胸有成竹,知道這番是遇到對手了,就把之前不屑心思去掉,全心對敵起來。
“教主。”右邊斗笠女人轉身看向炎魔教教主,帶著些詢問意思。
炎魔教教主面色酷寒,一點頭。
於是兩個女子雙雙上前一步,又齊齊摘下了斗笠,露出她們面容來——面板焦黃神色頹敗,紫色肉翻出來,黑色疤四處盤踞,可真是一張駭人臉。
她們與毒物打交道久了,自然容色全被毒氣毀了,更有馴服毒物時被咬壞,醜不堪言,是以如今見到花蠶風姿動人,就更是嫉妒仇恨,直恨不能生生地去把他臉上肉咬下來,讓他也嚐嚐不能見人滋味!
“兩位婆婆莫要生氣,若是在下招待不周,還請不吝指出,也讓在下改過,好生對待……”花蠶音質極好,放低了語調說話時,便是難言柔和動聽,十分悅耳。
可聽在陰蟲陽蟲耳中,卻是刺耳極了。
“小娃娃莫要說大話,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就是,你家婆婆還怕你不成?”大約是年紀大些陽蟲發話,聽起來也有幾分風度。
陰蟲則怪聲笑道:“陽蟲姐姐說是,小娃娃若是怕了,就乖乖跪下行個大禮,也讓婆婆我起心留你全屍。”
“便不勞兩位婆婆費心,在下手段簡單得很,不過一會也就看完了。”花蠶面色柔和,嘴角還帶著笑意,“倒是婆婆們年紀大了,若是一不小心傷筋動骨了,又怎麼好?”
陰蟲陽蟲面色一凜,臉上疤痕陣陣扭曲,就看花蠶更不順眼了。
嘴仗打過了,因著山上毒物都叫了來,花蠶笛音便也早停了下來,不過那白玉笛卻還留在他指間,隨他順心把玩。
“就讓兩位婆婆先笑納一些罷。”他彎唇而笑,輕巧地吹了個短音。
只聽那笛音剛落,毒物們就紛紛騷動起來,如同潮水一般地朝著陰陽二蟲爬去,那速度是極快,不過一會工夫,就已經快到了近前。
但這畢竟是沒經淬鍊過普通毒物,陰陽二蟲倒也不懼,她二人動作整齊,在腰間竹筒上一拍——“梆”地一聲脆響,就各有條兒臂粗長蟲子爬了出來,分作兩邊守著。
那蟲圓圓滾滾身子,軟軟糯糯似乎不能著力,可一旦落到地上,就又昂起了腦袋,張開口來——那口甚是奇異,卻是那麵糰一樣腦袋上倏然開裂條口子,而後口子擴大,露出裡面森森利齒。
它看似是個遲鈍,可動作卻十分敏捷,左一撲又一竄,硬是讓那滔滔而來蟲海止步於其身前,是有多少、吞多少。
銀練蛇原本也是個能吃,可它有個巨大原型在,看起來便也不奇怪,而這兩蟲則不同,按理說是不該這般無節制吞噬,可它們偏偏都吃了進去,而每吃一些,身子就漲一圈,到後來越吃越多,竟是跟吹了氣一樣長到一人多高了……兩條蟲仍是不知饜足,大啃大嚼,那聲音細密,就像是咬在皮革上一樣。
兩邊都是鴉雀無聲,只有蟲兒毒物們活動著,毒氣燻然,有些內力差些竟然是受不住了,差點就要倒下,林沐晴拿了楚辭備下解毒藥物,分送各派一些,也贏了些感激目光。
楚辭站在花戮身邊,朝花蠶低聲詢問:“花小公子,就這般讓那蟲……麼?”毒物雖多,但陰蟲陽蟲蟲子更是能吃,這樣下去吃完了可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