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東凌點頭：&ldo;我明白了，等會我去問問他。&rdo;

走前，鍾籬又叫住紀東凌：&ldo;如果他願意去z市的話，這事就這樣定了吧。都是一家人，該幫的得幫。&rdo;

&ldo;謝謝你，老婆。&rdo;

鍾籬上前抱住紀東凌的脖子：&ldo;雖然我聽著開心，但你這樣我感覺好生分啊。&rdo;

紀東凌沒有說話，低頭在鍾籬唇上親了親。

找到阿楠時，他正在屋後面蹲著哭。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ldo;男子漢，哭什麼。&rdo;紀東凌說是這樣說，但還是從口袋裡掏出了紙。

他一大男人，本來沒有這隨身帶紙的習慣。

但鍾籬經常要用，不是忘記帶就是一下子用完。

被迫無奈，總會在衣服裡塞一包紙。

&ldo;媽媽一定要去z市，還說我不去就不要我了……&rdo;

紀東凌蹲下身子，將阿楠擦去鼻涕和眼淚：&ldo;那是氣話，怎麼會不要你呢？你聽她的話不就沒事了嗎？&rdo;

&ldo;我不要聽話，聽話就要去z市了！&rdo;阿楠哭的更兇了，臉頰通紅，眼睫毛都是濕漉漉的。

&ldo;為什麼不想去z市，你不喜歡舅舅，還是不喜歡舅媽？&rdo;

阿楠說不出來，於是強調：&ldo;就是不想去！&rdo;

紀東凌沉默片刻，說：&ldo;你媽媽肯定不想你離開，可是z市的教育，對你來說會好很多。你舅舅我，是多努力才走能到今天這一步，還真挺累的。&rdo;

&ldo;你可以我也可以。&rdo;阿楠嘟囔。

&ldo;你又沒我聰明，我在你這麼大的時候，作業可從來沒讓大人操心。&rdo;紀東凌挖苦的毫不留情。

阿楠不理。

&ldo;你現在小，想到的只有現在的自己，大人想的比你長遠的多。試試吧，不習慣再回來就是了。阿楠，我們會對你好的。你的舅媽，是世界上最好的人。&rdo;紀東凌說。

阿楠還是沒有說話。

小孩子的無奈，大概是永遠無法拒絕大人的&ldo;為你好&rdo;。

除夕晚上，鍾籬和紀東凌姐姐聊了很多。

阿楠的口味，喜好，以及偏科程度。

小公寓雖然小，但確實也空著一個房間。本來紀家的意思，是等小兩口搬新房子地方大點的時候再過去，為了能趕上學習進度乾脆降級，什麼時候去都行。

但鍾籬還是先問了問阿楠，阿楠不願意降級，覺得丟臉。

所以，乾脆過完年趕在開學前直接去聯絡學校。

進度可以趕，自尊心不能傷。

當晚，如同紀東凌說的那樣，剛到零點四周的鞭炮聲就掩蓋了一切。

閒來無事，一家人裹著棉衣出門看了煙花。

鍾籬看看煙花，又看看和鄰家孩子玩在一起的阿楠，很是惆悵。

一直這樣轟隆隆的到了凌晨一點，才終於停歇。

鍾籬早就回到屋裡烤火，等阿楠進來的時候，鍾籬對他說了句新年快樂。

阿楠手上還是那煙花棒，愣了一下，才說：&ldo;舅媽新年快樂。&rdo;

&ldo;舅媽沒有和你這麼大的小朋友相處過，所以以後如果舅媽做錯了什麼事讓你不開心了你一定要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裡，更不要因為爸媽不在身邊就覺得委屈。我和你舅舅會盡力好好去照顧你的。但我相信你是個能讓人放心的好孩子，新的一年，請多關照。&rdo;鍾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