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被禁錮的時候她可以想各種方法自救,想辦法逃離。
但是意識被禁錮的時候呢?
穆光把腦子放空了半天,覺得這件事情令她有些束手無措。
她拿出手機在搜尋引擎上搜尋「覺得自己的意識被監控了怎麼辦」,一邊覺得這種行為非常愚蠢,但又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控制不住的瀏覽起來。
搜尋引擎上最前面一條是個網路平臺的醫生諮詢,即使知道有多不靠譜,穆光還是點了進去,醫生回答就一句——如果出現幻覺請儘快就醫。
她額角跳了跳,又搜尋「如何確定自己是不是失憶了」。
搜尋第一條依舊是那個網路醫生諮詢平臺,穆光嘴角抽了抽,再次點進去,又是那句話——如果出現幻覺請儘快就醫。
這次和剛才不同的是,回復上還多了一個電話號碼,讓患者需要可以諮詢。
她面無表情的關掉了手機。
這不是屁話嗎。
40444019791。
就算是假號碼,能不能搞個陽間數字,
在心裡這樣想著,穆光卻在沉默半晌後,默默播出了這個號碼。
如果覺得全世界符合常理的東西都隱約不對勁,那麼是不是那些看似不符合常理的東西才是突破口?
這個看著不像手機號不像座機號也不像專門用短號的奇怪號碼居然真的可以撥通。
「嘟嘟嘟」的響鈴時間很長,但穆光安靜的等著。
一會兒後,電話通了。
那頭一陣滋滋一陣沙沙的電音,刺的人耳朵相當不舒服。
等這一段聲音過去,話筒裡傳來了清楚的聲音。
穆光凝心去聽,聽清對方在說什麼之後,心一瞬間沉了下去,全身的血液都似乎被凍住了。
話筒那頭先是一個男人的粗傳聲,不帶任何別的意味,穆光甚至覺得……他好像很痛苦。
沒來得及細細思考,男人突然急促的出聲。
「別開門,千萬別開門!」
穆光一愣,拿著手機僵直地轉過身去。
敲門聲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下來了。
她居然沒有意識到,之前那煩人地敲門聲就像浸入了她生活環境中一樣,她之前都覺得很吵,現在卻快速地習慣了這聲音。
就連什麼時候停了下來都沒有意識到。
「你是誰?」她問電話那頭的男人。
男人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情,聽上去那頭的環境非常嘈雜,只是快速的說:
「你聽好,不要給任何人開門,不要離開家,哪裡都不要去嗎!」
穆光艱難的嚥下口水,告訴他:「可我今天已經出過門了。」
「什麼?」男人聲音忽遠忽近的。
「我今天答辯,我必須出去。」穆光答道。
「穆光,你已經畢業兩年了!」男人提高了聲音,似乎被攻擊了一般,不時發出一陣痛苦的悶哼。
穆光拿著手機愣在當場。
她已經……畢業兩年了?
那今天上午答辯的人是誰?
似乎有什麼靈感在一瞬間從腦海中飛速劃過,穆光皺了下眉,卻沒有抓住。
門口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響起了一個人聲。
穆光拿起放在門口的網球拍,緊緊盯著門口。
「姑娘,能不能讓我進去喝口水啊,老婆子今天走了一天,實在累了。」
門口傳來的是一個老夫人的聲音。
清晰的就像並沒有隔著這道大門,而是就在她面前講的這句話。
你得開門,你必須開門。
穆光攥著網球拍的手不受控制的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