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齊聲喊道:“參見殿下。”
“起來吧。”夢若幽幽一嘆,一個夜晚,兩個別樣的人生。昨日哪有這些尊敬,盡是譏諷與詈罵,活得窩囊,就是個丫鬟也敢騎到自己的頭上。
“殿下,奴婢是寧公公遣來侍候您的。”為首的青衫宮娥笑著說道,“讓奴婢為您更衣吧。”說罷,走近夢若身側就要伸手解開紐扣。
“你們出去吧。”聲音冷冷淡淡,夢若揮了揮手,擋開青衫宮娥的玉手,示意她們退下。
為首的宮娥訕訕地收回手,“是,殿下。”轉過身,正準備隨著隊伍離去,背後卻響起他那冰寒的聲音:“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汐顏。”青衫宮娥連忙回過身,欿然答道。
夢若看著那些唯唯諾諾的宮人,漫心道,“哪個宮人是管事的?”
為首的墨藍服宮人戰戰兢兢地走出來,匍匐在地上,“奴才小林子,是這裡的掌事太監。”
“嗯,都下去吧。”夢若摸著擱在桌上的墨貂長襖,輕柔微暖,扯了個淺淺的笑容。
一群人秩序井然地退了出去,守在門外。
洗了臉,換好了衣裳,夢若坐在妝臺前,看著鏡中清瘦的臉龐上蘊著紅暈,眉宇間充斥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華麗的貂襖襯得身份高貴,冷笑,麻雀何時落到鳳凰的巢裡了。“汐顏。”
汐顏應了聲就進了屋,看了眼身前俏朗的少年就迅速低下了頭,“殿下有何吩咐?”
“為我梳妝吧。”
汐顏拿起妝臺上的梳子為夢若梳理髮絲,梳順了才綰了個結,用薄窄的藍絲帶紮好,再梳理披在肩上的青絲,爾後捧來盥盂,夢若漱了口,這才算完了。
汐顏看著銅鏡裡,兩彎淡淺的煙眉下鑲嵌著一雙水靈的眼眸,緋紅的臉細膩而稚嫩,脫口而出:“好漂亮。”說完才發現自己越矩了,慌忙跪下,“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奴婢一時口快,冒犯了您,請殿下饒命啊,奴婢對殿下沒有一絲的不敬。”生怕夢若一怒之下責罰於她。
這時,走進一個年齡較長的宮人,正是昨晚所見的寧升,作揖,“殿下,皇上召見您。”
“請公公帶路。”夢若臉上雖沒笑容卻語氣沒那麼冰冷了。
出了門便看到天祁在外面來回地走動,顯然是在不耐煩地等著,見著自己便笑著迎了上來,“弟弟,你可讓哥哥好等啊。”
“都是弟弟的不是,讓哥哥久等了。”夢若望著他透著虛假的眼睛,輕輕說道。
天祁媢嫉地望著夢若身上的墨貂襖,卻渾然忘卻自己穿的是更金貴的玉雀絨襖,“哪裡的話,哥哥只是擔心你。”不過是塊鋪路磚,怎經得起這麼華麗的包裝?
“兩位殿下,咱們先走吧,莫讓皇上等急嘍。”寧升插嘴道,打斷了這對貌合神離的兄弟的談話。
天祁和夢若都點了點頭,也不再說什麼,跟著寧升,走進宮門,趨向不明的遠方。
不知過了多久才到了宮殿門口,夢若抬頭看了看牌匾,上面烙了三大金字“軒居殿”,這是皇帝的憩息之所。剛跨過殿門,縷縷檀香撲面而來,古樸的陳設躍入眼簾,清一色的蘭白,看得眼神輕柔。
一張兩丈長的案桌上鋪著一層繡著雪色蘭花的蘇錦,右側整齊的堆放著數不清的奏摺,左側則是一碟醒神的茶水。案桌兩側蹲著兩方三足香爐,散發出淡淡的檀香。兩側的牆壁上掛滿了書法,繪畫,詩詞,也不知是名家名作,還是皇帝自己的作品。
皇帝亓宮越川穿著龍袍坐在案桌前,威嚴的面容盪漾著一層破碎的冰寒,閉著雙眸休憩。
“皇上,兩位殿下到了。”寧升輕喊了一聲便退到了一旁。
“兒子給父皇請安。”天祁和夢若跪在地上,異口同聲地說道,看著地面,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