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承認的是,大家都知道國安局很少介入這種性質的糾葛裡,相對而言,這個部門的獨立性和自主性很強,張永慶也沒有陳太忠那種狗屎運,能說動國安要員來出頭幫一點私忙。
所以,別看胡衛東跟陳太忠說話時信心滿滿的樣子,但是他心裡可是明白,能不能讓國安再出頭,不是看張永慶的攻關能力,而是要看陳太忠能不能應承下這件事。
當然,他們也沒考慮到陳太忠跟國安局有極好的私人交情這種可能,沒人會有那麼強大的想象力,就算他們知道了,也未必會用到這一層關係有那種背景的陳某人,絕對不是小恩小惠就能拉攏到的。
是的,他們想利用的,不是陳太忠的人脈,而只是他的應承,只要他肯多加幾句,自然有人把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反應給國安局,透過正規渠道再策動一次調查。
之後的事情,就徹底地跟陳太忠無緣了,大家各使手段,成王敗寇也就是那麼一搏了。
在整件事情的策劃中,陳太忠重要不?並不是那麼重要,但他卻是不可或缺的一個環節,缺少了這個關鍵的引子,張副總甚至不能發起這次倒範行動!
所以,對這個環節,張永慶是給了足夠的重視,一百萬的現金,不可謂誠意不足,張副總能呼叫的資金,雖然遠不止這點,可是,這只是一個引子而已……難道還不夠嗎?後面用錢的地方多了去啦。
只是,當陳太忠婉拒之後,胡衛東才愕然地發現,自己把這趟鳳凰之行,想得過於輕鬆和過於一廂情願了,敢情這年頭,還真有這麼清廉的年輕幹部?
那傢伙絕對不會清廉!仔細回想一下陳太忠的穿著打扮,胡科長做出瞭如此判斷,那麼,是什麼原因,才讓這廝提不起興趣呢?
那就是因為這件事的莫名其妙了!回味一下自己的所作所為,胡衛東也承認,自己的舉動,實在有點冒失了,素不相識就找上門送錢還是一筆鉅款,這怎麼看也像個陰謀啊。
他能理解陳太忠的謹慎,雖然時下的年輕人,像這麼小心的不多了,可人家陳科長估計是存了向上奮進的念頭,書山有路勤為徑,宦海無涯忍做舟,有了目標的話,謹慎行事就是常情了。
可是,想明白是想明白了,對這種謹慎,胡衛東還真沒什麼招數好應對,照常理講,讓對方釋疑的最好方式,就是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和盤托出。
遺憾的是,他不能這麼做,張副總敢算計範如霜,優勢就在於以有心算無心,暴起發難之下強手迭出以獲得勝利。
一旦事機不密,被範總知曉,那後果就很嚴重了,要知道範如霜不但是董事長,還是黨組第一書記,雖然無權處置總局直管幹部,可整得他生死兩難倒也不會很費勁。
範如霜的手段和作風,從來都是很強硬的。
那就只有一個選擇了,拿著現金上!這是胡衛東的決定,當天下午,他就拎了一個公文包進了陳太忠的科長室。
關了門,開啟公文包,五十紮百元大鈔靜靜地躺在包裡,頗有一點視覺衝擊力,胡衛東直接開門見山了,“陳科長,多的話我也不說了,這兒是五十萬,只要你點點頭,這錢就是你的了。”
“等國安的來調查之後,只要您多說兩句,剩下五十萬,馬上會到帳,我胡衛東好歹也是國家幹部,有工作地點有級別職稱,您總不會怕我失言吧?”
“國安的調查,是那麼好來的嗎?”陳太忠輕笑一聲,臉上倒也不見如何憤怒,他衝著那公文包搖搖頭,“別拿那玩意兒糊弄我,呵呵,我見過錢,這點還真不夠看。”
“那你需要什麼呢?”胡衛東見對方不是如何生氣,心裡登時就踏實了許多,人家雖然姿態很高,話也難聽,但是沒把自己向外攆,這就是成功。
“我要……要整合下馬鄉的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