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劉驊?”廖大寶眉頭一皺,他本來就是區長的體己人兒,跟王媛媛的關係也不錯,所以對這個名字熟得很,“計委要借調的是傅賓,根本沒點你的名。”
一邊說,他一邊心裡暗暗嘀咕,我就根本沒聽說過,紀檢委還有你這麼一號人,再者,且不說你衣著比較寒酸,就說你這氣質,沒有紀檢幹部身上的那股肅殺之氣也就罷了,看那卑微的笑容。更像是一個求人施捨的乞丐。
“傅賓他病了嘛,”劉驊繼續諂媚地笑著,“而且區裡的借調函,沒有指定是他,就說‘像傅賓同志一般’……”
“行了,你打住,是不是借調傅賓,你說了不算。”廖大寶喝止了他,“政府想借調誰,那是政府的事,輪不到紀檢委幫我們做主。”
“但我也是‘黨性強覺悟高、擅長政治工作’的同志,”劉驊面容一整,眉間有一絲不快掠過。“是符合借調函上的要求的。”
“那是你自己的事,”廖大寶眉頭一皺,他真是有點惱火此人的夾纏不清,不過想到這是在區長的家門口,他有必要幫區長維護形象,最終還是悻悻地哼一聲,“時候不早了,陳區長要休息了,還請你自重。”
劉驊的怒氣。來得快去得也快,聽到廖主任如此說,他咧嘴一笑,又擠出一個討好的笑容來,“是紀守窮紀老師建議,讓我向陳區長反應一下情況。”
“紀守窮?”廖大寶聽到這三個字,登時有點猶豫了,對於這個老教師,陳區長沒來的時候。他就有耳聞。後來領導去了紀老師家,還幫她的女兒解決了工作。這些事情,廖主任沒參與,但他卻是知情的。
所以一時間,他有點難以決斷,當然,為了領導休息好,他可以不管不顧地把此人攆走,但是同時,身為領導的貼心人,他不能隨便代領導做決定——這是大忌。
就在這左右為難之際,院子裡傳來一聲輕哼,卻是陳區長髮話了,“小廖,讓他進來。”
劉驊跟著廖大寶走進小院,看到一個年輕人正大馬金刀地坐在屋簷下,拿著一瓶啤酒在喝,他走上前笑著打個招呼,“陳區長,打擾您了。”
知道打擾了你還來?陳太忠瞥他一眼,不過年輕的區長對紀守窮的印象很好,聽說是紀老師的建議,於是下巴微微一揚,“想喝酒的話……自己動手,紀守窮讓你跟我說什麼?”
“紀老師……那是我的老師,”劉驊小心翼翼地解釋,“前一陣我去紀老師家,跟他說起了您,紀老師對您的評價非常高。”
陳太忠聽著他絮絮叨叨,也不說話,拿著啤酒慢慢地灌——紀守窮對我的評價高,這難道不是很正常嗎?
“……您很尊重老師這個職業,解決了紀老師這個老教師的後顧之憂,”劉驊繼續絮絮叨叨,“但是我也在屈刀鄉教書十多年了,至今還沒有落實了崗位……”
“你等等,”陳區長聽到這裡,就實在沒心思喝啤酒了,他一抬手,果斷地打斷了對方的話,“你不是紀檢委的嗎?”
“是借調到紀檢委的,”劉驊訕訕地笑一笑。“沒搞錯吧?”廖大寶正在開啤酒瓶,聞聽這話,一邊將啤酒遞給對方,一邊就禁不住插話,“紀檢委借調你個教師過去幹什麼?”
“也就是前兩天才借調過去,”劉驊雙手接過啤酒,又一彎腰,恭恭敬敬地衝廖主任點一下頭,“謝謝廖主任。”
前兩天才借調過去的……這就是傅賓搞的鬼了,聽話的這兩位一聽就判斷出來了,傅賓不想接受這個借調函,可又不敢拒絕,所以借調過一人來,直接送到區政府。
這還真是能折騰,陳區長無奈地撇一撇嘴:尼瑪,幹工作一個不如一個,搞這種邪門歪道推諉扯皮,倒是一個賽一個。
廖大寶關注的卻不是這個,紀檢委想借調人,那對方也得有相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