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算是政法系統的麻煩,然而,別說此事尚未落實清楚,就算落實清楚,那也是政法系統和衛生系統各打五十大板的事情——這年頭,犯錯誤不要緊,只要能及時糾正挽回影響,那就是好同志。
所以說,陳太忠轉遞過來的這個屎盆子,實在是他無法容忍的,趙喜才和朱秉松的恩怨,關我鳥事?祖寶玉被殃及池魚,那是姓祖的你倒黴,命裡活該有此一劫——這些跟我的政法委又有什麼關係?
可是這個屎盆子,田立平不得不接,沒辦法,陳太忠手裡有戒毒中心販毒的證據,只要他一露出不想接招的意思,姓陳的這混蛋完全可以不管政法委的反應,直接宣佈說那個劉曉莉是因為掌握了這些證據,才“被精神病”的。
這才是最命的麻煩,祖寶玉和陳太忠想給政法委潑屎盆子,根本不用考慮他田某人的感受,你認的話我能潑,你不認我照潑不誤——輿情鼎沸,對不起了啊老田。
當然啦,小陳跟自家女兒熟識,而寶玉這傢伙不願意結了自己這樣的強敵,又因為分管著文化局以下手之前通報一聲,還表示具體細節能夠協商,那也是官場中的處事之道,
以,田立平的第二個反應是最近好多人在抱怨的那個詞:無妄之災。
說實話。就算戒中心真地是有人販毒。直接拿下也就完了。就算有影響。影響也不會很大。哪裡像現在接趕上了最熱門地話題?
“戒毒中知法犯法販賣毒品。美女記明察暗訪被精神病”——想一想報紙上可能出現這種煽情標題。田立平真地是不寒而慄。我他媽地招誰惹誰了。
咳咳。這個劉曉莉是不是美女並不重要事實上。為了吸引眼球。恐龍也可以被稱之為美女。當然。要是把“美女記”換成“記探秘”。這標題依舊算比較工整。難道不是嗎?
可是這是趙喜才、祖寶玉甚至是朱秉松地麻煩憑什麼就活生生栽到我地頭上呢?田立平心裡這個鬱悶。那真地是不用說了。
所以。田書記地第三個念頭。那就是一個很普通地常識:別無選擇!是地。他必須配合了運就像**。你反抗不了就要學會享受——哪怕被那啥地人素波市政法委書記。
那麼他需要考慮地。就是怎麼樣才讓自己在這次風波中受到地損失降到最低當然。若是能不降反升、略有斬獲地話那就更好不過了。
順著這條思路理下來,那麼,他承認雷蕾早就向自己反應過這個情況,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是的,我這個政法委書記沒有耳目失聰也沒有瀆職,一切宵小之徒的把戲,盡在我的掌握之中!
陳太忠曾在高速路的施工現場解救了田甜和雷蕾,那是他和田甜第一次碰面,這說明那兩人的關係尚可,不過田書記做此選擇,跟女孩子家的私交無關,他必須要向大家表示出:戒毒中心那裡,我早有關注,魑魅魍魎不會橫行,素波市始終是晴空萬里。
然而這麼一來,《天南商報》的劉曉莉,田書記就必須得不認識了,不管怎麼說,劉記是被精神病了若干天,而政法委這邊沒有絲毫的反應——要是兩人認識的話,這個現象就解釋不過去了。
從另一個角度上講,戒毒中心那裡到底是怎麼回事,能不能捉到現行,田書記心裡也沒底,不過,不管捉得到捉不到現行,他“聽取”雷蕾的建議都是正常的,就算捉不到,也是有則改之無則加勉的意思,不存在掉面子之虞。
那麼,他就更不需認識劉曉莉了,退一萬步講,就算戒毒中心的是清白的,他查一下也無妨,如此一來,劉記是因為什麼“被精神病”,更是徹底跟他無關了。
總之,田書記不想背責任,又想分潤點功勞,那麼就必須要抬捧雷蕾,這倒是正合了陳太忠的算計:雷蕾被人為地捧上去了。
以陳太忠的情商,能設計出這麼一出大戲,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