崗,都撇上了一層薄薩的輕紗。讓這靜謐而朦朧的夜色,分外地清靜宜人。
衛慧從房間裡走出來,卻沒有多少心情欣賞這美好的月色。
她的心裡,還在琢磨著阿黃的一躲一避。
想到心癢之處,她隨手從道旁栓起一根樹枝,握在手中比戎開來。
樹枝刺出,她大腦中的那道銀白色的身影卻倏忽躲開……
她嘆口氣,凝眉思索。就在她冥思苦想毫無頭緒之際,就聽得身後一個沉穩的聲音傳來:“抱守心神,心神合一,力貫刃中,刃隨心動……”,
衛慧心神一震,依言抱守心神,將心中的焦急、煩亂統統拋開,只剩下六感隨心而動。
驀然,她感到自己的視力竟然可以清晰地看到周遭的一切。暗夜,在她的眼中,竟彷彿白晝一般。不,甚至比她平日裡在白晝看東西還要清晰地多。她的聽力也靈敏了太多,一絲微風吹過,她甚至都能聽到空氣流動的聲音。她的心中,再次出現那道銀白色的光影,她的手不疾不徐地抬起刺出……
白影竟避無可避……
她的動作沒有了白日那種凜冽的寒意,卻在平淡之中,蘊含了無窮無盡的力量。
力貫刃中,刃隨心動……
她手中握著的是樹枝還是利刃,已經不再重要。那足夠強悍的內力,足以讓她手中的任何東西,都變成致命的利刃。哪怕是一張紙,一片葉,一縷絲……
衛慧平平地揮出樹枝,又很輕鬆地收勢。她體內的氣息奔湧迴圈,連綿不絕。
這麼一招一式地揮灑開來,她的動作再也沒有了白日裡的滯澀,有的只是整個身心的舒暢。
扔到手中的村技,衛慧回眸一笑:“謝謝你,烈!”
烈看著眼前這張笑靨,在她回眸的剎那,竟然因她這粲然的一笑,而有些微微的窒息。
他有些狼狽地側過臉,想要掩飾自己的失態。卻在此時,兩人同時抬頭望向夜空一一那裡傳來了一聲鳳吟,如笙蕭,如裂帛,裂破夜空。
衛慧臉上閃過一抹驚喜,抬頭看時,夜空中,一隻赤紅的小鳥,宛如流火劃破夜空,又如流星粲然墜落。
衛慧心下一動,足尖輕點,身體凌空撥起,輕揚手臂,火紅的小身影,已經清吟一聲,落入了她的掌心。
赤璃遠涉千里,竟毫無疲態。她歪著小腦袋,磨蹭著衛慧的手掌,一雙寶石般的眼睛舒適地半閉著,隱約的目光裡,似乎還能看出一絲笑意。
衛慧飄然而落,手指輕輕撫摸赤璃的羽毛。在心裡關心地詢問:“累了吧?”
她的心底,如清泉一般流淌過一陣輕笑:“呵呵,主人,赤璃不累。”
那嬌媚的女聲,即使衛慧這等女子聽了,也抑制不住怦然心動。
就在此時,又驀地冒出一個極不和諧的輕蔑聲音:“哼,不過是千把里路,她哪裡會累……要不是……唔唔……”
衛慧手掌上,前一刻還在磨蹭撇嬌的赤紅小鳥兒,流星一般彈起,尖銳的鳥喙,直啄向衛慧的手腕一一那裡趴著一條慵懶的青翠小蛇。
青龍吃痛沒有說完的話,衛慧並沒有心情追究。她也不管青龍哀哀地不平之聲。好心情地與烈一起迴轉。
折騰了一晚,她困了。如今,又得到了赤璃送回來的好訊息,她可以安心地睡個好覺了。
第二日,當阿黃再次被衛慧捉來喂招,它仍舊有些不以為意。看著衛慧今日干脆換了一根樹枝,它還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很慵懶地打了個哈欠……
但是,衛慧出手,它的眼睛就驀地睜大,然後,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衛慧手裡的樹技,以極其詭異的角度,直刺向它的咽喉……
那根醜陋的樹技,就那麼狀似隨意地刺過來,阿黃竟然感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