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族間的攻打,在保留財物牛羊的同時,還會保留女人,甚至有些部族還會保留孩子,但是馬匪不同,他們唯一的目的就是財。
所有的生命,在他們眼中只有一種作用那就是阻礙。而所有時他們有阻礙地東西,他們處理的方法只有一個殺絕!
那利刃入肉和颳著骨頭的聲音,讓人牙酸,也讓人心悸!
這聲音聽到耳中,衛慧的心卻開始突突狂跳。她似乎看到琪琪格月牙般含笑的眼睛,她似乎看到烏力吉神采飛揚的笑臉,她還似乎看到那一個個驚慌失楮的大楚婦孺�,她突然發現,她仍舊做不到置格日部族的生死於不顧。她手腳麻利地將霽朗背搏在身後,伸手抽出藏在腰間的短刺,眼光有些歉意地看向身旁一直沉默地男人,卻意外地看到他眼中的一抹釋然和縱容的笑意。
衛慧心中一動,似乎在這一刻,有些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麼總是對她無度地縱容。自己無論做何事,他都會無條件地站在她的身邊,與她同進退。
不知何時,夜幕上的群星和新月,都被烏雲掩蓋了。
營帳內外,黑沉沉一片。
一座座氈帳中,燈火全無。蹲伏在夜色之中,宛如一隻只被困的猛獸,雖然面對殺身之禍,卻只能沉默地等待著可以一線生存下去的機會。
衛慧腳下輕飄飄地,毫無聲息地跨出帳蓬,眼前似乎沉寂的一切,在她的眼中、耳中,卻正如沸騰之水。
營帳之外,族中的男人應該已經與馬匪正面撞擊到一起。
衛慧只聽得一個低沉的男人高聲驚呼:“蒼狼”
隨即,一聲悶哼之後,又是噗通地一聲,屍體已經墮下馬背。
刀刃碰撞之聲接連響起,漸漸與廝殺聲、馬嘶聲、痛呼聲交織在了一起。衛慧彷彿可以看到,那猩紅的液休四散濺落,斷肢橫飛,人頭飛起的慘烈一幕。
屏息關注戰事的衛慧,沒有注意到,隨著她跨出帳蓬,一紅一青一白三道光芒,從她的手腕、從暗沉的夜空中,從她的背後,同時融入她的身體。她的心中,就在這三種光芒隱入的同時,驀然生出一種高昂的鬥智和殺戮之氣。她的白色衣袂,如雪,纖塵不染,隨著她如水流如微風的身體,飄展在夜色中,宛如一朵瞬時綻開的聖潔白蓮。她衝出帳蓬,身形未停,已經飛掠而起。她只覺得自己休輕似燕,不,是比燕子還要輕靈。她的雙腿只是輕輕一邁,即從一座氈帳躍到了另一座帳頂。
不遠處的營地之外,慘烈的殺戮場,已經完全展現在她的眼下。
一切如她所想見的無二,甚至更為慘烈。
血流成了河,殘肢斷臂堆積成了一個個小小的丘。
馬兒悲鳴聲聲,有的已被砍到在地,仍舊掙扎著,想要站起來。有的已經沒有了主人,悲嘶聲聲,彷徨不知所歸,有的仍舊在馳騁往來…
衛慧的腳步不停,因為,她看到,營帳外,格日族的男人們雖然浴血守護自己的親人和部族,卻仍舊不敵來勢洶洶的馬匪的兇殘和狡詐。
一個個血性漢子,在衛慧的眼前倒下去。她心隨著那一朵朵爆開的血花,漸漸冷硬。她的心底,一股隱隱地力量,漸漸從她的體內散發開來。
讓她想不到的是,欄裡的牛羊和馬匹,此時,同時嘶聲悲鳴,它們彷彿被召喚的戰士,像是要從欄裡衝撞出來。
所有的男人都在廝殺,所有的女人和孩子,都躲在氈帳之中,默默地等待著男人們為守護部族而戰的結果。
沒有人看到這駭人的一幕。
牛羊、馬匹衝出圍欄,卻沒有亂跑狂奔,它們似乎受到某種指了,竟有序地直衝向營地外廝殺的陣地。
幾乎就在因欄中牲畜暴動的同時,那些馬匪們生死與共的座駕,突然發狂般地開始扭動身體,踢騰跳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