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九思問：&ldo;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如果我和周孝存真的被你抓住了，你就會開放租界？&rdo;

吉田次郎大概是被他氣樂了，笑道：&ldo;是的，只要是能抓住你們倆，我立刻就開放租界，自由通行。&rdo;

馮九思再問：&ldo;既然你對我們二人的私人仇恨是租界開放的關鍵，那麼我請教一句，如果你死了，被殺了，是不是租界也會開放？&rdo;

吉田次郎突然大笑道：&ldo;是的，是我不讓開放租界的，如果我死了，那些沒腦子的軍人一定會樂得開放租界，好往外偷運他們在租界裡繳獲的&l;戰利品&r;。&rdo;

於是馮九思道：&ldo;謝謝，我想知道的就是這件事。對不起，按常理說，要想讓我自首怕是比登天還難，不過，事情總還會有意外，只要我們談得攏。&rdo;

他沒有等候吉田次郎的反應，說完便將聽筒放下，然後對拿著另一隻聽筒的領導說：&ldo;情況就是這個樣子，對不起，租界短時間內不會開放，不殺死吉田次郎，中央領導和身份暴露的同志們怕是很難撤離了。&rdo;

領導嘆了口氣說：&ldo;這不怪你，都是我的錯，如果我當初接受了你的撤離方案，這會兒同志們至少也能撤出去一半了，不過……你為什麼要把行動計劃告訴吉田次郎，跟他談自首的事？你直接告訴他，說我們一定會殺了他不好嗎？ &rdo;

馮九思笑道：&ldo;日本人疑心甚重，吉田次郎是個間諜，疑心更重，我說要殺他，他必定會懷疑自己現在的保護措施不夠嚴密，加強戒備；但如果我說要去自首，就會讓他的心裡充滿了懷疑，這樣就有可能給我們製造新的機會。&rdo;

領導問：&ldo;你需要幾個幫手，我派給你。&rdo;

馮九思將手輕輕一揮說：&ldo;讓&l;翠鳥&r;跟我一起去就行了。另外，周孝存已經把檔案和密碼本都交了出來，該交代的也都交代了，留著他沒用，還是給他一個立功贖罪的機會吧。&rdo;他知道，領導也應該能猜想到，他必定是在私下裡對周孝存有所承諾，否則周孝存也不會如此積極地配合。

領導仔細地看著他的表情，終於開口道：&ldo;周孝存是個神通廣大的人物，應該對你有些幫助，但是，你絕不能讓敵人把他抓住，以免他改口翻供……&rdo;

與領導分手後，馮九思重又回到隱蔽地點。藍小姐和周孝存一見他便問：&ldo;領導同意我們的計劃嗎？&rdo;他笑道：&ldo;當然。&rdo;藍小姐又問：&ldo;這個辦法會不會太冒險了，領導怎麼會同意你去自首呢？&rdo;

馮九思道：&ldo;我對領導沒說實話，至少沒有把咱們的計劃全部講出來。&rdo;

六十二、吉田次郎的房子周圍都是士兵

馮九思對周孝存說：&ldo;周兄，楊炳新的兒子我已經交給領導了，但你的女兒是兩位嬌小姐，送到根據地肯定吃不了那份苦，你現在就走吧，我幫不了你，你也別留在這兒給我添麻煩。&rdo;說著便取出那枚黃金印，遞給周孝存。

周孝存接過黃金印卻搖頭道：&ldo;這可不是個辦法，私下裡把我放走，你的領導必定會怪罪你，這不是朋友的相處之道；再者說，就算我現在逃回大後方，也必定得不到安寧，日本特務無孔不入，吉田次郎又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我在廣播裡坦白了&l;吉田事件&r;的真相，他必定恨我入骨。咱們只能把吉田次郎幹掉，他死了之後，私人仇怨也就消失了，到時候租界會開放，我們三人不論去什麼地方，也就再不會有一個日本間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