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兩個女姊妹,偶然來看看我,再就是有鄰居給我送點吃的喝的”老張緩緩地說道。
“噢,好的,一會你就把你情況詳細跟我們敘述一遍”我把話筒伸到老張面前,騷瑞也除錯好了攝像機。
“哎呦,讓我和你們聊天說行,看著這東西,我緊張”老張低頭看著話筒,又抬頭看了看攝像機,“我不會說普通字吶”
“你不用說普通話,你就說土話就行,說土話顯得自然真實”我說。實際上,在採訪中,許多被採訪者面對攝像機,往往刻意地說普通話,結果不僅說得跑調不標準,而且還緊張、語無倫次,反而影響了情感和意圖的表達。
“我十八歲的時候,兩腿就突然癱了,也說不上媳婦,家裡也沒錢,現在就我一個人……”老張巴拉巴拉地說了半天。
“好,你先稍微一歇,我出去拍點鏡頭”騷瑞扛著攝像機來到了屋外,對準破屋子、爛傢俱、廢棄的鳥窩等所有能表達淒涼破敗情感的景色拍攝起來。
“咱不能只採訪他一個人,雖然這不屬於糾紛類新聞,咱也應該多問問鄰居,不能聽他一面之詞”我跟騷瑞說。
“嗯,我覺得這傢伙不靠譜,都說相由心生,你看他那小眼睛賊溜溜的,年輕時肯定不是好人,說不定腿是被人打斷的”此時的騷瑞好毒舌。
這時,巷子裡走來一位大媽,揹著一筐子菜。“大媽,您好,我們是電視臺,請問一下老張平時是怎樣一個人啊”我快步上前去採訪。
“你們來採訪他啊”大媽感覺有些吃驚,“沒法說,你們別採訪我,我還有事”。大媽笑著躲開了,走遠後還不時回頭看我們。
眼看著一個大叔牽著一頭牛又過來了。“大叔,您好,打擾您一下,請問老張平時在村裡怎麼樣?“我客氣地問。
“這個人啊,就個二流子,咳!你快去村裡打聽打聽吧“大叔脫口而出,但意識到我們是在採訪拍攝,忽然變了臉色,”你們這是採訪我啊,把我剛才說的給我抹了去,這些營生不能上電視“
“好好好,我們不錄,那你跟我們說說他到底是怎麼回事?“騷瑞把攝像機從肩膀上放了下來,用手提著。
“噢,你們不錄,我給你們說說“大叔不放心地看了一眼攝像機。此時,騷瑞悄悄地按下了錄製按鍵。
騷瑞使用的這招,是社會新聞記者常用的一招,在當事人拒絕接受採訪或者不方便露臉的情況下,我們會把攝像機提在手裡,裝作很自然的樣子,實則偷偷在拍攝,此類拍攝說難聽了叫“偷拍“,說得冠冕堂皇些就是“調查拍攝“或者”非正常拍攝“。當然,最專業的偷拍還是用隱藏在紐扣、手錶裡的針孔攝像機了。
大叔把牛拴在了身邊一棵小樹上,順手扯了一根狗尾草,拿在手裡把玩著,依靠在牆上,向我們講起了老張的故事。
上世紀八十年代初,村裡有個叫翠花的姑娘,就住在這條街上。翠花雖然名字土裡土氣,但是卻出落得亭亭玉立,上門來提親的不少,最後跟八里外萬埠村一個小夥定了親。
眼看著大喜的日子就到了,翠花卻突然暴斃而亡。據她的家人說,一切都毫無預兆,當天吃完早飯後不久,翠花就暈倒了不省人事,很快就沒有了心跳呼吸。
家人悲痛欲絕,村民們也都替她感到惋惜:好好一個大姑娘,說沒就沒了呢!
翠花生前愛美,家裡人給她穿好了壽衣,把她準備結婚穿的新衣服也打進了包袱,準備跟翠花一同放進棺材裡。
出殯當天,很多村民在圍觀,許多人在抹著眼淚。老張那時還是小張,只有十七八歲,他也在人群裡看著這一切。
小張遊手好閒,不務正業,鄰家有白事,他不僅不感到悲痛,反而打起了歪主意。
翠花下葬後當晚,小張就瞞著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