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人說你一生要跳三次河,然後你活得屁顛顛的,打孃胎出來,內心就特別強大,壓根就不是那種能尋短見的人。
只聽幾句屁話,就能得一個金錠,這麼合算的事情,你能不樂瘋嗎?
我快跑到一個冷清的巷子拐了進去,哆裡哆嗦的掏出了那個金錠,送到嘴邊咬了又咬。
雖然我毫不猶豫的拿了金錠,但我自己都難以置信:吳真人不會逗我玩吧,比如拿街上買的假玩意糊弄我。
咬了又咬,看了又看。
真是真的,哦的媽呀,是真的耶。
我左右張望,見四下無人,又把金錠揣了個嚴實。緊接著哼著山西晉城小調兒,一扭一扭的蹦著就往我的家——陳府去了。
“太陽打西邊出來鳥,陳玉蓮這次發達鳥,算個小命得金錠,我樂得美個天兒唉,乍看狗兒像老虎嘞喂……”
哈哈哈,金子在手,我看街上的狗都順眼多了。
終於有了這麼多的私房錢了,這回該能給奶奶買個好點的玉鐲子了,以前溜鬚拍馬都是光說不練。
到時候奶奶高興一點頭,爹正式收了娘做妾,那我不就是名正言順的三小姐了嗎。
俺要揚眉吐氣做人。
哈哈哈哈。
“阿花,今天俺真高興,下午給你吃大骨頭。”我旋風一樣的跑到了家門口,衝著看門狗阿花眉開眼笑。
可是我的腿還沒邁進陳府的大門,就被老管家阿福氣沖沖不由分說的一把攔住了。
“阿福伯,這是咋的了?咋不讓俺進去?”我站在臺階上,疑惑而天真的抬起頭,笑望著管家阿福。
“咋的嘞?咱家出事咧,出大事咧。老祖宗剛才沒了。”阿福抬起手,在衣袖上抹了抹似有若無的眼淚。
“啥玩意?奶奶沒了?你騙俺奏啥?不可能呀,早晨還嚷嚷著要吃三黃雞哪?”我大步往上邁了一個臺階,心急如焚。
“呸你個小王八羔子。你還敢提三黃雞。老祖宗就是讓你孃的三黃雞給毒死嘞。”
“你胡說,俺娘是個大好人,咋會幹毒害奶奶的事?你讓俺進去,讓俺進去看奶奶。奶奶沒事,你們準是又商量什麼么蛾子,整害俺們娘倆。”
早晨出來還好好的,沒到晌午回來咋就死人了?
開什麼玩笑?
奶奶能死?
我死了奶奶都死不了。
奶奶要是插上對翅膀,立刻能飛仙:八十多了,腰不彎,腿不瘸,眼不花,耳不聾,一顆牙沒掉,啃骨頭啃得比我都乾淨。
煲湯、養花、按摩、打坐……天天養生,一樣不能少,活得比皇上他媽都在意。
奶奶死了?
你們把我當二傻子了?
準又是大媽二媽看我娘不順眼,又嘀咕出什麼壞主意整蠱我們娘倆。
怪不得早上起來,倆老太太鬼鬼祟祟的往一處瞎湊。
“俺騙你奏啥?俺都報案啦。晉城縣衙的人馬上就到。大太太二太太說啦,不能讓外人,尤其是你個小王八羔子進去搗亂。”
“啥叫搗亂?俺咋是外人?俺不是!俺是爹親生的,俺是俺奶奶的孫女,俺……”我的鼻子一酸,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
我回我自己家你攔著我幹嘛?
我正想豁出去算了,揍趴下管家阿福硬往裡闖,回自己家,不算私闖民宅,你們能咋地?
還沒來得及捋胳膊挽袖子,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和叫喊聲。
“讓開,讓開,讓開……。”
“晉城府衙接到報案,先封鎖現場,仵作進去驗屍,其他弟兄跟著我把陳府的人都集中到前廳,統一問口供。反了,老子當差十幾年,沒聽說過還有下人毒死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