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痙攣,道:“朕……朕準了。”
“謝主隆恩。”
蔣冰屈著身開始往外退,那卑微的模樣誰見了都不忍心,他始終看著地上,退啊退,腳磕到了門檻,狼狽地往外跨,最終,他的身影消失在了白止的眼前。
蔣冰走在寬闊的大道上,抬頭看天,天蔚藍得純淨無一點瑕疵,但卻令人意外地覺得憂傷,他覺得臉上溼溼的,視線總是在模糊,他拿手背抹了又抹,擦了又擦,那溼漉漉的感覺卻一直沒有消失,他想,這便是報應吧。
沈贊探問道:“皇上?”
白止猛地抓起一幅美人圖,狠狠地擲在地上,大喊:“來人吶,快來人!”
門外的小六子嚇得不輕,連滾帶爬地進來了,“皇上有何吩咐?”
白止指著地上的畫,道:“拿去、拿去告訴母后,朕要娶她做皇后!”
“是!”小六子匆匆地去拾地上攤開的畫卷,心想都扔地上了,卻要娶人家,真是搞不懂。
沈贊一開始沒怎麼注意,現在去看畫上的女子一眼,覺得頗為眼熟。
“太傅、太傅……”白止茫然地喊著,沈贊轉頭去看他,驚訝地發現他滿臉的淚水,“太傅,快,帶我走,我要去宮外……”
沈贊沒多說什麼,他知道白止無法再這宮中呆下去,他會瘋的。
然後沈贊把白止偷運出了皇宮,兩人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閒逛。白止明顯魂不守舍,幾次差點和沈贊衝散,經歷了昨夜的驚魂,沈贊可不敢輕易再弄丟白止。
午後的陽光懶洋洋的,白止東遊西逛,走走停停,對著一個面具攤也能愣神好久。沈贊覺得他是想到了什麼,無法自拔。
走著走著,沈贊忽然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只是這身影旁邊還偎著一個嬌柔的身體,十分顯眼。
兩人從一家藥房出來,女子手中提著幾袋藥,男子側臉與她交談了幾句,劍眉微蹙,隨後又一同走了。
白止幽幽地飄到沈贊旁邊,問:“那不是霈澤麼?”
喲,沈贊側目看他,腦子還沒漿糊。
“是他,他旁邊的女子,好像有些眼熟。”沈贊琢磨著。
白止又幽幽地飄出一句:“和那幅畫上的女人長得一模一樣。”
畫上?最近看過的畫也就那些美人圖了。沈贊想起那幅被扔在地上的畫,醍醐灌頂,道:“賀玄好像對你的皇后出手了,少爺。”
白止面色如紙,看起來毫不在意,只說:“我們去那家藥房看看吧。”
沈贊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作者有話要說: 賀相不是個花心滴銀‘~!
☆、貳肆
白止神色平靜,一張慘白的臉上掛著一雙烏黑的大眼睛,雙唇微微開啟,似乎想說些什麼。沈贊等在一旁,見他半天不開口,倒是徑直朝那家藥房走去,沈贊砸吧了一下,趕緊跟上。
這是一家很普通的藥房,整間屋子都散發著濃重的藥香,沈贊不太習慣,皺了皺鼻子。
白止四處看了看,然後扯了扯沈讚的衣袖,示意他可以上了。
在主子面前,就得任勞任怨。
沈贊撇撇嘴,上前一步,衝那正在整理藥材的掌櫃問:“老闆,買藥。”
“誒誒,來了來了,這位公子買什麼藥啊?”掌櫃笑臉相迎,一張老臉滿是皺紋。
沈贊清了清嗓子,道:“就買和方才出去的那對男女相同的藥。”
掌櫃一聽這彎彎繞的話,頓時起了疑心,便道:“這位公子,顧客的藥方咱都是保密的,可不是您說跟誰一樣,咱就抓一樣。”
沈贊就知這招行不通,人家做了那麼多年生意,必定精明,隨隨便便出賣藥方,事後惹出麻煩來,他們都擔不起。
於是,沈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