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官銀上都會刻著官府的標誌,若是沒有發放的官銀流通起來,容易被查出來並且追究責任,可是若是有人能把官銀上的那些標誌去掉,豈不是萬事大吉!
前世在為安月恆做事的時候,自己便常常找到這家的金師傅,經受的金銀可以說如流水,所以這很對時候,很多就算是知道被安月恆貪汙霸佔的金銀,卻也找不到證據。
而所謂的四分可見,就是簡單的透露一下這東西的來路, 如果拿十分的東西來比喻,宮裡頭出來的便是不可見,或者最多兩分可見,這也就需要將那東西全熔了重新鑄型才能拿的出手,比如貪汙來的金銀,官銀,宮中主子的金銀器件,這些都是危險的東西,若是追究起來是則是殺頭的大罪。
是以需要格外小心,而三分四分的則要相對好處理一些,比如王公將相之家的東西,這樣的來路,大多是偷來的,其實可以低價直接賣出,不過這個偷東西的人往往怕有朝一日查到自己身上來,所以謹慎起見,還是喜歡拿來改動一番,才會安心。
金師傅的手藝了得,只要不是前兩等那般的東西,一般只需要區域性重煉,再多勾勒上幾筆,那麼東西便不再是原來的東西了,而是換了一個面目。
金師傅點了點頭,店家仔細檢視了一下這些金釵,成色確實不錯,上面還鑲嵌著各色珠寶,倒是不錯的物件。
店家領著沐寂北走到了櫃檯前,數了一下銀票,六千兩,沐寂北沒有異議,在這裡,店家是要收很高的一部分手工費,還要承擔風險,所以給出的價格雖然少了一些,不過倒是也合理,不然誰會憑白做這些吃力不討好的事,除非是有著鉅額利潤。
沐寂北將銀票收在懷中,轉身離開,沒有多說一句話,店家在身後看了看沐寂北的背影,有些捉摸不透,不過來這裡的有不少是亡命之徒,只要守著他們的規矩,他自然也不會沒事找事。
沐寂北出了鐵器鋪子,轉過兩個街角,卻停住了腳步,那裡聚集了不少人,似乎是賣身葬父之類的戲碼,沐寂北挑了挑了眉,卻是沒有多想什麼,雖然她知道這個世界有多麼的冷酷無情,可是並不能抹殺這樣一群人的存在。
不過,經歷了這麼多的生死,她也就淡了,倒是不會想著去救人,只不過前方的路上卻突然傳來了吆喝聲“閃開,都閃開!”
放眼望去,一輛四輪的碩大馬車,正呼嘯而過,棕金色的鎏金蓋子,上面垂下四處紛飛的金色流蘇,隨著風張揚飛起,昭示著這個主人不一般的身份!
安月恆!沐寂北在斗篷之下的雙眼一下子變的銳利起來,而後迅速轉過身,背對著疾馳而過的馬車,她知道,安月恆的馬車上刺繡著大大的月亮,通體發光,幾乎要把太陽的光輝比了下去。
她記得,那時安月恆曾經張揚的說過,人人都說太陽往往象徵至高無上的掌權者,可是他就是要告訴天下人,他這月亮,卻偏偏能遮天蔽日!
風吹起車窗的帷幔,安月恆敏銳的看了一眼那個轉瞬背對著的身影,突然升起一股不安的心思。
安月恆走了,沐寂北卻站在原地久久沒有回神,只是那一雙眼睛,卻宛若毒蛇,犀利的彷彿淬著毒液的兩把利刃,生生要把人的心給挖出來!
“這是哪家的姑娘啊,簡直是異想天開,竟然要獨立的墓園,還要純金打造的棺材,我看這是瘋子吧。”旁人的話喚回了沐寂北的神智,順著眾人的目光看了一眼跪在路邊的女子。
這一看,卻是讓沐寂北一愣,那跪著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青瓷!只是半張臉似乎被燒傷,十分猙獰。若不是呆在一起的時間太久,沐寂北真的不敢相信,這人竟然會是青瓷。
跪著的女子神色坦然,十分在意身前的那一具屍體,屍體被白布蒙著,可是因為天氣炎熱,多多少少還是散發出一些不太好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