彈奏,母后稍安勿躁,今日是母后的生辰,許是沐五小姐準備了什麼不同凡響之作,畢竟上一次贏得了齊妃,可是皇兄親眼所見。”
沐寂北垂眸冷笑,這多倫還真是會煽風點火,若是她說這琴有問題少不得有人會不信,更何況這是從自家帶來的琴,若是相府連把琴都管不好,說出去更是讓人恥笑。再者說,若是真的要換琴,怕是這宮中的琴更是被人動過手腳,沐寂北突然想到哦之前盧佩兒的那柄古琴,不過再想到多倫和盧家家主夜會,便覺得那琴即便是到了自己的手中,也不會如之前一般好用,否則那琴怎麼會是盧家所制?
只是,這琴在丞相府的時候還是好的,怎麼一會的時間就成了這樣,怕是相府中的那些人裡有了叛徒,是自家人動的手腳!只是,這個人是誰?
一時間,相府中的人在沐寂北的腦子中過了一遍,沐寂晗,崔姨娘,沐海蓉,三人中必有一個!老太妃就直接排除了,沒有人會蠢到當著眾人的面送出一把有問題的琴,而且看她的模樣,這琴似乎也對她極為珍貴。
眾人都糾結在沐寂北身上,不知為何琴音會變得如此,可不遠處的的樂師卻一個個正襟危坐,臉色蒼白。
再次揚起素手,雜亂的琴音在手下流淌,眾人的眉頭越皺越緊,遠處的樂師卻是第一次沒有接到命令便自動的開始為沐寂北配音,鐘磬之聲想起,只是情況卻是更加糟糕,不僅僅是沐寂北的琴聲變得雜亂無章,連那些樂師手中的樂器也一個個發出刺耳又讓人心煩的聲音,不少人不由得捂住了耳朵,四處打探著。
殷玖夜的目光落在沐寂北的身上,那個女子依舊是低著頭彈弄著琴絃,似乎十分專注,一身少見的鵝黃色紗裙讓她整個人都帶著絲暖意,上面點綴的紅石榴石襯在鵝黃色上格外好看,更顯得女子面板白皙。
殷玖夜拄著腦袋靜靜的看著,似乎聽見的也不是嘈雜不堪的聲音,而是什麼美妙的樂曲,這些日子他過的極為辛苦,初次步入權力的中心卻發現人心是如此深不可測,不知多少次他都是憑藉著簡單的直覺判斷,讓他逃過一次次生死磨難。
終於,他也學會了玩弄權術,即便還很稚嫩,但是總有一天他要為她搶來這天下。
“夠了!這彈的都是什麼!”太后發怒開口道!
沐寂北和丞相府眾人立即跪在地上,連同一眾樂師也是顫顫巍巍的跪了下來。
“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說相府的小姐琴藝高超嗎!這是來給哀家添堵的嗎,我看哪裡是祝壽,是巴不得哀家早死吧!”太后似乎被這雜亂的音樂擾的頭痛,極為惱怒。
沐寂北低著頭沒有開口,多倫卻是和盧家家主對視一眼後,便一直把目光落在了沐寂北身上,她倒是很期待沐寂北會怎樣做呢?
為首的樂師額上流下滴滴冷汗,顫顫巍巍的開口道:“回…回稟。太后。這…這是。”
“來人,將這個話都說不利索的奴才給哀家拖下去!”太后似乎因為被那雜亂的音樂擾的頭痛,一時間心情極差。
“奴才知錯,奴才知錯,奴才這就說奴才這就說,這是發生了音變啊!”那樂師帶著哭腔開口道。
話一出口,底下一瞬間譁然,太后和皇帝也滿面震驚的對視了一眼,音變可是個極為不詳的兆頭啊!
音變又可以說是禮崩樂壞,這個時候的人都把禮作為社會道德,行為規範,把樂作為教化的規範,可是禮崩樂壞則是表明禮制崩塌,音階變故,預示著社會綱紀紊亂,騷動不寧的時代,甚至更有傳言,說是應擇明主而立,推舉聖賢之王。
所以這音變可是既不受百姓待見,又遭皇家排斥的一件事。
在西羅這麼多年的歷史上,似乎只發生過兩次音變,所以除了樂師以外,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更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