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與靖安侯府的聯姻可謂是京城裡的一樁盛事啊!”
“是嗎?”安惠夫人看到沈苾芃在自己面前福了一福後緩緩退到了一邊,也不像以前一樣躲在君謇身後需求庇護,而是孤零零的靠著門口邊站著。心頭更是快意了許多。
“是啊,京城裡的貴婦們都將這件事傳為佳話呢。”
“也罷,”安惠夫人優雅的抿了一口茶,“這日子倒是緊了一些,只怕是準備不周宣平侯府那邊還要勞煩夫人你多多說和一下。”
“這個是自然,宣平侯府那邊對世子爺這樣一個乘龍快婿不知要多滿意呢!”程國公夫人笑著看向了君謇。
君謇微微點了點頭,臉上卻沒有任何做新郎官的喜悅,他微微側過臉看向了距離自己很遠的沈苾芃,心情頓時暗了下來。躲得自己那麼遠,當他是瘟疫嗎?
一邊安靜聽著的君騫突然衝張媽媽使了一個眼色:“姨少奶奶剛剛奉怡妃娘娘的命要好好休養。還不搬來凳子讓姨少奶奶坐下?若是誤了進宮的時間你負擔得起嗎?連這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
張媽媽暗暗叫苦。這二爺想對沈氏好便罷了。為什麼每一次都牽扯上自己?只怪自己上一次多事,出主意將沈氏驅趕至杏花庵中,自此便被二爺恨上了。
君謇臉色一陣抽搐,二弟似乎管的也太多了。隨即又有些懊惱自己怎麼沒想到沈苾芃餘音娘子的身份,賜她一個座位歇歇腳。想到此處更是恨得自己要死。
程國公夫人的話被二爺這麼一搗亂,倒是有些說不下去了,衝沈苾芃微微點了點頭,轉過身正待要說下去。看到安惠夫人臉上那一瞬而過令人害怕的恨意,一陣驚詫。靖安侯府也真是奇怪,世子爺娶親卻要自己的親弟弟跟著張羅婚事。似乎這靖安侯府裡管事的倒是這個笑起來深不可測的二爺。
安惠夫人知道是自己失態了掩飾著笑道:“對不住了,程夫人說到了哪裡?”
程國公夫人鬱悶的抿了一口茶,也是說的口乾舌燥:“欽天監的看過了。世子爺命裡缺木,需五行多土的人幫著。徐小姐不僅五行多土,還多金,金從土起,八字相配。不僅旺夫而且還旺子。”
安惠夫人聽了臉上的表情有一陣極不自然地抽搐。
“欽天監也算過日子了,正月十八發親,日子吉利得很,”程國公夫人笑道,忙給出一個日子,將這件事速速辦妥也好在宣平侯爺那邊有所交代。
“也好,就這樣辦了,”安惠夫人揉著眉角,轉過臉看著沈苾芃,“沈氏。”
“夫人有何吩咐?”沈苾芃款款站了起來。
“世子爺身邊只有你一個靠得住的人,你負責將望月堂的婚房佈置一下,一切用度從前院的賬房取了來就是了。”
“是,妾身這就去辦。”
君謇細長的手指猛地一縮,安惠夫人這樣做實在是太過惡毒了些,但是沈苾芃那分明安靜的臉更是讓他心痛,難道她真的這麼恨自己嗎?她可曾經愛過自己?若是愛過為何在答應佈置自己與徐鈺的婚房時,竟然是這樣的沉靜?
“等一下,我同你一起走吧,”君謇也沒有同安惠夫人和程國公夫人打一聲招呼,直直追著沈苾芃的腳步趕出了軒閣的門。
沈苾芃沒有回頭自顧著邁出了大門,君謇一把將她拽住。
“世子爺有事嗎?”沈苾芃轉過身緩緩掙脫開他的束縛,平靜的看著他,“若是沒有事,妾身還要佈置婚房去,眼看著徐小姐過門的日子就到了。”
君謇眼神中的痛楚加深了幾分,沉聲道:“你當真如此恨我?”
沈苾芃一愣,掃了一眼遠遠躲開去的鬱夏,撫了撫額頭無意間掉下來的青絲微微一笑:“若是現在妾身很哀怨的說一句‘錯抱相思,誤把玉垂’,世子爺是不是感覺會好受一點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