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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光了儲蓄罐裡所有的錢。我咬咬牙,擁有這麼燦爛笑容的女孩,她一定配得上。

墨爾本的冬天並不是太冷,陽光剛好。我把剛剛買到的相框小心翼翼的交給他,他動作一滯,從我手上接過那琉璃石製成的相框,眸若清泉。

這件小插曲並沒有改變什麼,我們仍舊一起上學,一起放學。他也仍舊沒有再開口說話。只是沒有像剛來的時候那樣再死死攥著我們家的座機。

我一直猜測在大洋彼岸那頭,一定有他要尋找的那個人,這讓我很自然的將那個人與琉璃相框裡的女孩聯絡起來。

第一次聽到姚莫莫這三個字,是在我們大二那年,他被查出患了再生障礙性貧血,那一段時間他持續發熱,體重急劇下降。醫生也幾次下了病危通知書,說是再找不到配型的骨髓,恐怕過不了多長時間。

媽媽的骨髓不適合,我卻意外的和他配型成功。直到被推進無菌倉的那一天,我都毅然決然的沒有害怕,即使手術帶來無盡的疼痛感,也沒有使我產生過要放棄的念頭。

手術後,我們都恢復得不錯。他對我的態度也有所改觀,不似以前那般冰冷。這讓我又開始有勇氣接近他。醫院的生活很平淡,平淡之下是百無聊賴,我便纏著他,讓他講一些關於他的過往。

本以為他會有些不耐煩,卻有些受寵若驚的聽到他清亮的嗓音。

他告訴我一個名字——姚莫莫。他說她的世界是一個永遠充滿陽光,充滿愛的天堂,而他就在不經意間墜入她清澈眼眸裡的愛河。

也許吧,那種在快樂世界裡的生活,對於我和他來說,都可能太過奢侈。

第五章(2)

說到這裡,我看見他眼裡散發出一縷陽光,嘴角竟然露出令人詫異的笑容,都說不愛笑的人,笑起來一定好看,果然是真的。

眼角的笑意很快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有些痛苦的神情。他說在那個夏天,他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三個人。被車禍奪去生命的父母,還有一個就是活在天堂裡的姚莫莫。

偶爾他的目光裡也躥動著希望的火苗,或許那是因為他相信他並沒有真正的失去第三個人,他一定還能找到她的。

那個絕望的夏天,姚莫莫幾乎成為他活下去唯一的信念。

他整天整夜的往她家打電話,回應她的永遠是那個討厭的聲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

他問到她家的地址,去她家裡找到。他使勁拍她家的大鐵門,用力過猛,鏽跡斑斑的油漆從門上脫落。他就盤曲在她家門口,久久不願離去。

像所有小說情節裡一樣,天空總是應景的出現一場瓢潑大雨。他討厭雨,甚至是痛恨,恐懼。

這個夏天的雨季終於漸漸離他遠去。墨爾本的冬天不下雪,也不下雨。

我被他的故事吸引了,一度幻想我就是故事裡的女主角,或者說那個女主角還不如我來得幸運,因為至少現在他在我的身邊。

再後來我們臨近畢業的幾個月前,學校裡的人都在做學術論文和忙裡偷閒的找工作。他並不像我想象中的那麼忙碌。這引起了我的好奇心,我問他有什麼計劃。

他站在圖書館的許願池前,背對著我,驅使著堅定不移的信念告訴我,“我要回國”

我有些慌神,我想我知道他回國的目的,“也許她已經不再等你了。”

“她會的,她一定會的。”月光把他挺拔的身影拉得老長,眼角的餘光又燃起熊熊大火。

那幾個月裡的忙碌之餘,我拼命的帶著他流連於墨爾本的大街小巷,雖然他並沒有太樂意。

我希望他可以因為捨不得這裡湛藍的天空,捨不得潔白剔透的白雲而停留。然而不管是祥和的美景,還是脫離喧囂的寧靜生活都沒有讓他為此駐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