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頭一動,又看了安容一眼。
清越的眸光落到安容的髮髻上。
朝傾公主心底冷笑了,原來她一直被她玩弄於鼓掌之中。
上回引誘她惦記她的玉鐲,這一回又是玉簪了。
一想到上一回那假玉鐲給她帶來的痛楚,朝傾公主眸底就像是啐了一層冰。冷的化不開。
安容知道朝傾公主是揣著明白裝糊塗,明知道她來是為了瘟疫,還故意說那話,她沒有那份閒情逸致和她說笑,直接開門見山道,“我就是因為瘟疫才來找你的。”
朝傾公主端起茶盞,用茶盞蓋輕輕的撥弄著,看清澈的茶水裡,君山毛峰上下起伏,鼻尖是茶的清香。沁人心脾。
她也不裝糊塗了,呷了一口茶後,慢聲一笑,“你送了四次請帖來,我也拒絕了四次,難道我這決心還不夠?”
她不會幫大周救人的,除非她吃飽了撐得慌。
安容知道她不會輕易改口的,只道,“就算大周和北烈遲早打戰,可那些百姓是無辜的。你身為大夫,你……。”
安容話還未說完,朝傾公主伸手打斷她,“在北烈。我或許是一個大夫,在大周,我只是敵國公主。”
語氣堅決,不容置疑。
安容一眨不眨的看著她,“你對大周當真沒有一點感情?”
朝傾公主笑了,她對大周能有什麼感情?
別說那什麼前世。她不記得。
就算她是顧家女兒,顧家待她好嗎,任由一個姨娘欺負她,在她頭上作威作福?
朝傾公主站起身來,望著天上的雲,笑道,“前世的我,沒有告訴過你瘟疫的秘方嗎?”
安容望著她,想如實以告,說醫書被毀,結果話到嘴邊,還是改了口,“告訴了,只是我沒有用心記,有幾味藥材和分量我想不起來了。”
朝傾公主扭頭看著安容,“你記性不是很好嗎,怎麼這一回反倒不好了?”
安容斂住眉頭,“因為瘟疫得過了,秘方大小藥鋪都有,並不稀罕。”
“原來你只對秘方感興趣,”朝傾公主嘴角劃過一抹譏諷的笑。
涼亭裡,寂靜的只剩下風聲。
琴聲歇了。
丫鬟問道,“公主,還聽曲子嗎?”
朝傾公主望著遠處的青山,道,“下去吧。”
丫鬟便退出了涼亭。
等丫鬟走後,安容坐下了,芍藥給她倒了茶,還拿袖子上彆著的銀針試了試毒。
朝傾公主見了就來氣,“嫌有毒,可以不喝。”
芍藥哼了鼻子道,“這裡是行宮,又不是北烈。”
芍藥還是夠能忍的,要不是有求於她,她真想說:這茶又不是你家的,你管的還真寬,我家少奶奶就嫌棄了怎麼著,又沒說你下毒,你心虛什麼?!
一句話,把朝傾公主的怒火全挑了起來。
安容沒有喝茶,她再次把話敞開了說,“要什麼條件,你才肯給我救治瘟疫的秘方?”
朝傾公主要的就是這句話。
誰先提,誰先輸。
她等得起,大周等不起。
既然安容說了這話,朝傾公主也就不客氣了,她還真提了幾個要求。
第一,不得打濟民堂的主意。
不僅僅是蕭國公府,還包括大周其他人,總之,濟民堂要在大周生意興隆,誰跟濟民堂過不去,蕭國公府要幫忙。
第二,她要安容手裡的藥丸秘方。
第三,安容手腕上的手鐲。
第四,安容腦袋上的玉簪。
朝傾公主一口氣說完,才道,“四個條件,你選三個吧。”
安容笑了,笑容清脆悅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