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沒有提及這件事。
後來她順著原路回去,卻並沒有找到那紙條,回想起來,最有可能是在打葉子牌的時候,不小心遺失了。不僅是她帶著的幾個丫頭,齊二奶奶、齊三奶奶、荀家大奶奶和她們身邊的丫頭婆子都有可能撿到。
這事不好聲張,荀卿染只好假託點心方子,將丫頭一個個叫來問,結果並沒有人承認。那麼最好的結果是這紙條被人當作無用的東西丟掉,一了百了,糟糕的結果是被有心人撿到,要藉此興風作浪。
今天,就是荀淑芳約定相見的日子。荀卿染想著紙條上的內容,又細細將自己做的安排回想了一遍,確認萬無一失,只希望那邊不要出什麼紕漏。
“哎呀,還以為弟妹去了哪裡,原來在這裡聽經。”
荀卿染睜開眼睛,見是齊三奶奶走了進來,忙示意她噤聲,“要念五十遍,還要些工夫才得。”
齊三奶奶雖然懶得聽經,卻也不想再出去,也不想獨自一個到齊二奶奶那裡去,只好在荀卿染旁邊坐下來。好容易等尼姑們唸完了經,那靜虛上來回話。荀卿染就叫麥芽送上幾串錢,給這幾個唸經的女尼做鞋襪錢。
靜虛道謝,領了人下去。
齊三奶奶已憋了一肚子的話,湊到荀卿染耳邊。
“四弟妹,我可聽到有趣的事了。你知不知道,前個兒二嫂院子裡,罰個媳婦子跪瓷片子,那媳婦子是有身孕的,兩個時辰沒到,就支援不住,流了好些血。婆子們將她送回家,生生落下個成了型的男胎。二嫂單獨叫了妙音去,是要她念往生咒,怕冤鬼纏身那。”
這對荀卿染並不是新聞,因此只表現的淡淡的。齊三奶奶八卦熱情正高,被她這樣掃了興致,卻依舊要說下去。
“四弟妹,你知道為什麼二嫂這樣和個下人過不去……”
荀卿染裝作沒聽見,從懷裡掏出懷錶。
“時辰差不多了,三嫂,咱們找了二嫂一同回家去吧。”荀卿染站起身。
兩人就往妙音師太的禪房來找齊二奶奶。
觀音庵門外,停著齊家的馬車。幾個粗使的婆子沒能跟進庵去,也在庵門外背風處,燒起爐子,擠在一處取暖。一個身材纖長的媳婦子從庵裡匆匆走來,一個婆子見了趕忙迎上去。
“嚴嫂子有什麼事,吩咐老婆子就行了。”
“二奶奶有東西忘在了車上,吩咐我來拿。”那媳婦揚了揚下巴。
“這是二奶奶的車,要拿什麼,老婆子幫嫂子拿。”婆子陪笑,從車後拿了凳子放在地上。
“二奶奶的東西,也是你的手能沾的?”媳婦子白了這婆子一眼,爬上車去,取了個小包。下車時踩那凳子有些不穩,婆子趕忙過去扶。這媳婦子卻嫌婆子醃髒,用腳將那婆子踢開,扭著腰進庵門裡去了。
這婆子被踢了一腳,還是陪笑,等那媳婦的身影消失在山門裡,她馬上變了一副臉孔,衝著那背影吐了口唾沫,又挪回到夥伴那裡。
“你這老貨,馬屁拍到馬屁股上,捱了窩心腳了吧。”另幾個婆子笑道。
“呸!”這婆子被同伴取笑,又狠狠地吐了口唾沫,“這嚴家的騷貨剛上去就人五人六的,她那底子可瞞不了我。踩著人家一家三口的血往上爬,她也不怕天打雷劈遭報應。”
這婆子出口就是猛料,另幾個趕忙湊近些詢問是怎麼回事。
“那小廝一家死的死,賣的賣,別說你們不知道。”
幾個婆子湊到一起嘀咕。
“她們那勾當,誰不知道,那孩子真是……。?”
“只怕那小廝也說不清楚。”一個婆子笑,“他靠著那個勾當,在爺跟著得了臉,是爺花銀子給她買了這個媳婦,過過手也不稀奇。這嚴家媳婦和他們好的就差穿一條褲子,怎地就